&ep;&ep;他挑眉:“你说呢?”

&ep;&ep;穆清雨轻笑,默默除了身上的妃色褙子,举手将头上的发钗拔下,一头青丝便泻下来。就着窗子斜斜洒进来的日光,她面色渐红润起来,晕了羞赧之色。

&ep;&ep;室内的火盆上热着水,一缕水汽映着窗扉盘绕而上。

&ep;&ep;她的呼吸喷到他的肩颈上,二人发丝交缠,呼吸亦渐渐急促起来。

&ep;&ep;穆清雨忽的停了动作,趴到他的肩上合齿咬了一口。

&ep;&ep;“怎么了?!”常珝顿时吃痛道.

&ep;&ep;她眸中笼了雾气:“沅沅觉得,现在就像做梦一样,所以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三郎,您方才疼么?”

&ep;&ep;常珝的声音温润柔软:“疼。但你怎么不咬自己?”

&ep;&ep;她睫毛轻颤:“……因为我怕疼。”

&ep;&ep;常珝揽住她,将她的头埋在他胸前,微微笑道:“绝不是做梦,日后我们在一块儿的每一日,都不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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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一炷香后,穆清雨坐在桌前品着茶,品着品着,她忽的回过味儿来。

&ep;&ep;她问道:“您诈死这事儿,怎么瞧起来这么软弱,不像大丈夫所为呢?”

&ep;&ep;常珝一只手指尖敲着桌子问道:“幼年时,太皇太后力排众议辅佐我登上了太子之位。后太妃害我,又是她老人家多次救我。”

&ep;&ep;常珝微叹:“她现在岁数大了,有些糊涂,不知怎的就是容不下你。前些日子朕的兵权尽数被她收走,虽心中恼怒,却总不能对她不敬。”

&ep;&ep;“对了沅卿,你记不记得我们在那篦子镇时遇到的疯牛?”常珝忽然问道。

&ep;&ep;“记得,我当时觉得那牛有些不对,却不知是哪里不对。”穆清雨如实答道。

&ep;&ep;“那牛是太妃的暗影使的一计,朕也是后来才知道,她老人家竟能将手伸得如此之长。所以便想瞧瞧,她的手到底能伸多长,极限究竟是多少。”

&ep;&ep;穆清雨思忖道:“所以您选择诈死,令这天下落于太妃和璟王之手,一是瞧瞧太妃的实力。二是叫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处于尴尬境地,令她自个儿瞧清楚,这皇位究竟由谁坐最好?”她蹙眉:“可这也太凶险了,若是一着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ep;&ep;常珝笑:“若是没有七成的把握,朕是不会做的,况且总共十成的话,沅卿要占另外两成。”

&ep;&ep;“可我也没做什么。”她微怔。

&ep;&ep;“蛊是如意郡君做的,就是为了用在璟王身上。可问题是并没有人能近璟王的身,而你寻了潘妍,增了一成胜算。现今你又做了南乐的帝姬,是为又一成。”常珝解释道。

&ep;&ep;“那另一成呢?”

&ep;&ep;“郑海去了西陵,大昭辅佐西陵新帝登基有功,西陵无以为报,只有助我大昭平息这内乱了。”常珝轻笑。

&ep;&ep;☆、第60章璟王登基

&ep;&ep;璟王登基,选在了半月后。

&ep;&ep;这日是个阴天,璟王穿着鎏金烫着青龙的的玄色冕服,头戴冕旒,恍若天人,但若是细看,便会发现他眼中的狠厉与乖张。

&ep;&ep;登基祭天,只见潘妍站在大殿前搭建的圆台上,伴着祭祀的圣乐缓缓舞了起来,她着了一件月白色绣着杜鹃的珍珠坠地长裙,额上配着水绿色的琉璃抹额,面上覆着丝绢面纱。

&ep;&ep;她每走一步,脚腕上的铃铛便发出一声脆响。她先是缓慢的在圆台上走圆场,随着圣乐的节奏,脚步便快了起来。舞步旋转速度之快,犹如一只脱兔。

&ep;&ep;璟王上次见潘妍,只道她模样生的美,性子冷淡些却也是令人惊艳,如今她在圆台上跳舞,整个人灵动了起来,是绝世罕见的美色。他见了这舞,便更是不能忘怀。

&ep;&ep;他寻思着,过了今日,便将潘妍纳入后宫来。

&ep;&ep;舞是万国之舞,潘妍舞毕,众舞伎便跟着一起舞起来,当真是“珠缨炫转星宿摇,花缦斗薮龙蛇动,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稀。”

&ep;&ep;新的大监王莫瞧着这舞漏了好几拍,良久才道:“舞毕!礼乐成。祭物,饮圣酒!”

&ep;&ep;但见潘妍缓缓走下高台,拿起一樽金银错制的酒壶,为璟王倒了盏酒,她把酒杯递到璟王手中,便揭下了面纱向常昇叩拜下去。

&ep;&ep;下面的文武百官也跟着叩拜,紧接着便是命妇们与城外的百姓一起叩拜。

&ep;&ep;璟王举着那酒盏一饮而尽,而后斜眸瞧着潘妍,轻笑道:“潘领事,舞跳得不错,今夜,便来朕的寝宫罢?”

&ep;&ep;“皇上,此刻还在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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