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顿发火,再无一人敢吱声。

&ep;&ep;礼亲王倒是有话要说,却是有口难言,心里头的悔意更是难以言喻。

&ep;&ep;散朝后,他与简郡王一道离宫,却在出宫后,聚到一起密谈。

&ep;&ep;礼亲王一口又一口地抿着茶,叹气声越发的大。

&ep;&ep;天下臣民不知,他们几个是知晓的,那义和军周谡是何来路,周家又是些什么人。

&ep;&ep;简郡王当初最为迎合这位叔父,此刻,却又忍不住埋怨道:“当初就不能做得太绝,先帝密诏又如何,还不是肖家子孙,左不过是要喊皇爷爷的人变成了父皇,要喊父皇的人变成了皇兄,可又怎样?谁人知晓?知晓真相的人都已化作尘土,还怕什么?”

&ep;&ep;便是乱了纲常,他们是皇族,是规矩,旁人又能说什么。

&ep;&ep;这会儿,因小失大,再悔也无用。

&ep;&ep;抱怨完了,简郡王突发奇想:“不如我们派个人找他,与他晓之以情,且许诺,重新拥立他为主,到底是肖家人,真能反目成仇不成?”

&ep;&ep;礼亲王迟疑不定:“让我再想想。”

&ep;&ep;毕竟,那人在世人眼里,已经是薨逝多年的先帝了。

&ep;&ep;这身份,又如何再摆出来。

&ep;&ep;再者,派谁去,也是个问题。

&ep;&ep;万一那人不认旧情,有去无回怎么办。

&ep;&ep;礼亲王想了一宿,隔日,就收到简郡王从马上摔下,磕坏了脑子,昏迷不醒的坏消息,更是愕然不已,呆坐屋中,连早朝也没去。

&ep;&ep;是他错了吗?

&ep;&ep;他做的那些,也不过是维护祖宗体统,将不能为人知晓的丑闻消弭于无形。

&ep;&ep;又哪里算错。

&ep;&ep;桌上一道道折子,高媖一道道看过,无一件好事,全是烂摊子,难以解决的麻烦。

&ep;&ep;时至今日,高媖才彻底领悟了男人弥留之际说的那些话。

&ep;&ep;“你看到我坐在那上面,好像很威风,世间至尊,可你怎知我在上面看你们又是怎样的心情,看不清你们的样子,还要解决你们处理不了的麻烦事,久了,更累,更无助。”

&ep;&ep;高媖此刻就是处于一种又累又无助的状况,偏偏,朝中那多人,却无人能够帮自己排忧解难。

&ep;&ep;曾经那个不管她要什么,都会悄悄为她办到的少年,也已不在。

&ep;&ep;她,错了吗?

&ep;&ep;“爹,爹!”

&ep;&ep;小花卷和小年糕一前一后,跑向了大门,一声高过一声,看着由大街那头打马而归的一众英姿飒爽的男儿们。

&ep;&ep;为首的男人,才过而立,蓄着薄须,威严十足,一双狭长的眸凌厉无比,一个轻扫,直叫人魂飞胆寒,仿佛与之对视,都需要鼓起毕生的勇气。

&ep;&ep;婆子们紧张跟着二人,提醒道:“可不能再喊爹了,要喊父王。”

&ep;&ep;然而二人在家胡闹惯了,一会儿喊爹,一会儿父亲,就是不喊那个对他们而言还有些陌生的称呼。

&ep;&ep;周谡勒紧缰绳,骏马一声长啸,威风飒飒地停在了门口。

&ep;&ep;双胞胎拍手直乐:“爹,要骑马。”

&ep;&ep;周谡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身后的随从,弯下腰,将两个稚子一左一右抱起,亲亲女儿额头,转向儿子,不亲了,只问你们母亲呢。

&ep;&ep;“在厨房,给父亲做烧饼。”

&ep;&ep;周谡的口味一年一变,这一年,又爱上了烧饼,且只爱吃周窈做的。

&ep;&ep;于是每回归家,周窈就提前和面,做饼,让男人回来后就能吃到热腾腾的烧饼。

&ep;&ep;家里的大儿子就时常拿这事打趣自家母亲:“父亲是母亲的大宝贝,俩小是母亲的小宝贝,唯独孩儿,什么都不是。”

&ep;&ep;这时候,小年糕就会学着二姨的调,指着墙面:“谁说的,大哥是砖头,遮风挡雨,我们都需要呢。”

&ep;&ep;周不惑顿时无话了。

&ep;&ep;周窈也知长子或多或少心里会有些委屈,但他身为长子,以后走得更远,站得更高,承受的也更多。

&ep;&ep;在周不惑九岁生日那日,夫妻俩就把大儿子叫到自己屋里,秉烛密谈了一夜,把所有的事,不能为人道的,全都告知了儿子。

&ep;&ep;周谡更是拍着儿子的肩道:“你生来就担负着没人能够担负的责任,为父对你的期望自是异于常人的苛刻,但这世上总要有这样一个人出现,他有统率万军之势,□□定国之才,任人唯贤之能,泽被苍生之念,为父希望这个人是你,我儿,周不惑。”

&ep;&ep;那也是醒事后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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