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单手握着杯子,吃吃茶,看看美人,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

&ep;&ep;周卓照旧坐在床边地上,时不时起身摸摸怀瑾额头,看他烧不烧。

&ep;&ep;“姐夫,这人若是醒不来,好不了,该怎么办?”周卓救人是好心,可救了后,如何善后,也是麻烦事。

&ep;&ep;少年有的是一腔子热血,也冲动得很,偏偏救的人身份如此特殊,弄得不好,还得牵累到整个周家。

&ep;&ep;“你可以再将他送回原地。”总会有人去捡,只是周谡不便明说。

&ep;&ep;“不可,他若有个好歹,遭殃的是大白。”周窈又是一口否了。

&ep;&ep;周谡哪里不明白,却不以为然:“这山里的兽何其多,又不只是大白。”

&ep;&ep;话落,似是在回应他,一声长长的狼嚎传来,像来自天边,又仿佛近在眼前。

&ep;&ep;周窈心弦紧绷起来,仍是摇头:“大白风头更盛,最打眼,不能冒险。”

&ep;&ep;闻言,周谡只顾喝茶,倒也没再提。

&ep;&ep;这妇人对一头畜生,都比对他好。

&ep;&ep;守了一夜,怀瑾仍未醒,万幸的是体征平稳,没有起烧。周窈姐弟已经在山里呆了几日,如今周谡也回来了,再呆下去,周父若报官更麻烦。

&ep;&ep;“我和你姐姐先下山,阿卓你留在这里照看,我隔日送些吃食来。”最终还是周谡拍板,做了决定。

&ep;&ep;姐弟俩无异议,周卓更是求之不得。亲爹如今看他是越发不顺眼,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他巴不得留在这里,自由自在,无人在自己耳边叨叨。

&ep;&ep;瞧着小弟溢于言表的高兴,周窈却是有些发愁,回家的路上,她同周谡道:“要不就让他先跟着夫君,有夫君照看,我也放心。”

&ep;&ep;若是正常情况,周谡必然应的,可他做的一些事,暂时还不能同周家人交底。周卓又是个毛毛躁躁的性子,自己还要□□顾着他,实在不妥。

&ep;&ep;周谡不动声色,轻嗯了声:“可以,我明日就跟李兄提这事,过几日,等怀三无事了,就让阿卓到铺子里当学徒,或者帮我卖卖货。”

&ep;&ep;缓兵之计,拖一日是一日。

&ep;&ep;闻言,周窈看了男人一眼,笑了下,却未再多言。

&ep;&ep;她这一笑,竟让周谡有点摸不到头绪,心里毛毛的。

&ep;&ep;到了家,周父看到女儿女婿一起回来,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了地,然而听闻周卓救了人,且在山里照料,不禁又有些担忧。

&ep;&ep;“这年头外面乱的很,你们也要量力而为,不要是个人就救。”

&ep;&ep;是个人的周谡不觉摸了摸鼻头,幸好自己伤得早,被救得也早。

&ep;&ep;周窈不想瞒周父,直接道明了怀瑾的身份。

&ep;&ep;周父一听,怔了好半晌,再看向周谡,目光里多了一丝揣测,怎么随便捡个人,就捡了个大官家的儿子。

&ep;&ep;周谡只觉压力越来越大了,这父女俩不是寻常的庸民,不好糊弄。

&ep;&ep;周谡只能将在清河县发生的一些事告知周父,包括怀瑾想要拉拢自己,多次找上门,但自己并无投诚的心思,委婉拒绝了。

&ep;&ep;周父自己没有那个身体条件练武,但也知祖辈传下来的武学秘籍有多厉害,周谡又已经习得了七八成,被贵人看中,也属正常。

&ep;&ep;“怀家并非保皇党,又一直在地方上,朝廷那边态度不明,还是再看看。”

&ep;&ep;岂止是不明,说白了,就是不讨喜。周谡只召见过怀谦一回,对他的了解大多是从朝中大臣嘴里听说,为官没什么大错,但也不是特别热衷向朝廷靠拢,满足于固守一方的现状,说好听点是老实本分,不好听,那就见仁见智了。

&ep;&ep;官场上的事,周窈不感兴趣,见翁婿俩聊得欢,自己识趣退出屋,把妹妹叫到厨房,继续教她厨艺。

&ep;&ep;周窕宁可喂牛,清理臭烘烘的牛粪,也不愿做饭。

&ep;&ep;“若嫁人的目的,就是为别的男人烧火做饭,把自己熬成黄脸婆,那我宁可不嫁,成老姑子,我也乐意。”

&ep;&ep;周窈一听这话,气乐了:“兴许你有福气,将来嫁给大户人家,有丫鬟婆子伺候呢!再说,你看看我,脸黄了吗?”

&ep;&ep;周窕撇嘴:“你才成亲多久,还没到黄的时候呢。”

&ep;&ep;“我是不管你以后会不会做饭给你男人吃,但你现在必须学着做,等我肚子再大些,做事不方便,下厨的活还得你来。若是你想吃你姐夫做的饭,那么,我也没意见。”

&ep;&ep;“那算了,还是我来吧。”周窕一想到周谡唯一一次下厨,险些把厨房烧了,做的菜也是又干又咸,宛如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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