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顾朝有些摸不准老夫人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

&ep;&ep;“论家世,谢家和顾家都是世家大族,然而我的父亲最高也只做到太常寺少卿,何况我尚未及笄家父便已故去,可谓家道中落;而你呢,父亲是当朝首辅,母亲是侯府嫡女,公主也未必过得有你舒坦。

&ep;&ep;论容貌,我不过清秀而已,说句自嘲的话,老侯爷身边从元配嫡妻到侍妾通房个个都是美人,我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你就不必说了,万里挑一的美貌。

&ep;&ep;论才华,我当年琴棋书画都只是父亲略微指点过,谈不上精通,毕竟一个十四岁丧父,十八岁嫁入侯府做填房的女子,读书弹琴已是奢望。你呢,打小儿身边不是大儒便是大家,别人只有眼红的份儿。

&ep;&ep;然而,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一个婆婆不喜夫君不爱下人不敬的女人呢?”老夫人直视着顾朝的双眸,眼神中并没有一丝嘲讽。

&ep;&ep;“我没有!那是因为你和元徵本就从来没喜欢过我,无论我怎么做都得不到你们的心!”顾朝争辩道。

&ep;&ep;“我和徵儿为什么要喜欢你?就因为你的出身、容貌,和那根本没什么用处的所谓的‘才华’?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你嫁与徵儿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让人怎么喜欢?”老夫人丝毫不留情面,一针见血道。

&ep;&ep;“当年要不是元徵,我……”顾朝有些面红耳赤。

&ep;&ep;“呵呵……顾朝,没想到你还真的是天真到那种程度,你八岁便和废太子定亲,以你的条件,除了那一位,谁阻止得了你成为真正的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老夫人都快被顾朝蠢哭了。

&ep;&ep;“不,不可能!我小的时候陛下说过只有我……”顾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ep;&ep;“这些事情你明明心里都清楚,都懂,不过就是一直自欺欺人,欺负我儿元徵是个负责任而又心地善良的人罢了!顾朝,你病得不轻!”老夫人微微闭了闭眼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