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三年的时间,兰州城中的怡王府已经渐成规模。

&ep;&ep;如果不是定北王府和怡王府之间相隔着一条小巷,说是同一座府邸都有人相信。

&ep;&ep;小巷的尽头有一棵老酸枣树,据说是前朝某一位名臣中举时亲手种下的,少说也有两百年的树龄。

&ep;&ep;时间太过久远,没有人知道这个传说是否属实,但这棵老酸枣树的确又粗又高且枝繁叶茂,每年八九月间果实累累,看起来非常惹人喜爱。

&ep;&ep;但住在这附近的人都十分清楚,这棵老酸枣树上的酸枣浑然不似其他酸枣那样甜中带着一丝酸,而是纯粹的酸,就算是熟透了的枣子也只是泛着一点点甜。

&ep;&ep;所以这棵老酸枣树的枣子就连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们都懒得光顾,在果实自己掉落之前一直都是“硕果累累”。

&ep;&ep;这一年却有些不同,距离中秋还有半个多月,老酸枣树上的酸枣还没有完全成熟,连那一点点甜味儿都还没有出现,就有人坐在定北王府的围墙上做馋猫儿。

&ep;&ep;挺着硕大肚子的豆豆双手捧着酸枣咔擦咔擦地啃得欢实,把一旁的霍小王爷的后槽牙都酸倒了。

&ep;&ep;要不是为了护着媳妇儿,他怀疑这酸味儿能把自己从这围墙上直接熏掉下去。

&ep;&ep;老话说酸儿辣女,早已经儿女双全的霍小王爷却觉得在自家媳妇儿身上完全寻不到规律。

&ep;&ep;尤其是这一次。

&ep;&ep;方才吃饭的时候嚷嚷着要吃辣,饭后立刻就要吃这根本无人问津的破酸枣。

&ep;&ep;不仅要吃,还要吃自己亲手摘的,这是什么怪癖?

&ep;&ep;要不是霍小王爷对自己的身手有着绝对的自信,他可不敢这么纵着这颗扁豆。

&ep;&ep;眼瞅着豆豆已经一气儿啃了七八个酸枣,他把她那一双最近养得有些白白肥肥的小爪子握在手里,哄道:“小心把胃吃坏了。”

&ep;&ep;豆豆其实也有些吃够了,噗地把嘴里的枣核吐出来,心情依旧不怎么样。

&ep;&ep;“烦死了。”她脑袋一歪便靠在了身边男人的肩膀上。

&ep;&ep;霍骁稳稳地揽着她的腰,笑道:“还在想太孙的事儿?”

&ep;&ep;豆豆忿忿道:“虽然爹爹信上说一个多月前陛下安排太孙去了山东,我反正是一个字也不相信。你那个皇帝舅舅阴险得很,说不定哪日皇太孙突然就出现在兰州府,杀咱们个措手不及!”

&ep;&ep;霍骁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咱们小福星打小儿娇养见识也广,什么样的富贵没有经历过?什么样的俊美少年郎没有见过?她从小自由自在惯了,又怎会喜欢一个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自由的男子。”

&ep;&ep;豆豆拧了他一把:“那你给我解释一下,本扁豆这个打小儿自在惯了的人又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ep;&ep;霍骁咧咧嘴道:“那不是我用手段了么……”

&ep;&ep;要是一开始这颗扁豆就知道他是霍小王爷,别说喜欢了,肯定连余光都不会在他身上停留半刻。

&ep;&ep;“哼!”豆豆白了他一眼,不过心情倒是略微好了一点。

&ep;&ep;他们一家人是早就做好防备的,宇文承绝对没有欺骗小福星的机会。

&ep;&ep;她重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道:“小福星今日又去哪儿了,天渐渐开始凉了,别让她总去河里游水,小心着凉。”

&ep;&ep;霍骁笑道:“小福星身体好着呢,你在她这么大的时候不是整日下河游水?”

&ep;&ep;“我在她这么大的时候……”豆豆嘴里轻轻咀嚼着这几个字,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很多年前。

&ep;&ep;小福星现下六岁零三个月,和她那年去杭州府时几乎一样大,她却比女儿瘦得多。

&ep;&ep;那时她上树掏鸟下河摸鱼,比小福星更能折腾。

&ep;&ep;那时她整日小手不离弹弓,却用一颗金豆子打中了世上最出众的男孩子。

&ep;&ep;小福星最近也一样,出门必然带着弹弓,简直和她幼时一模一样。

&ep;&ep;就不知……

&ep;&ep;这已经是霍骁第三次陪伴怀孕的妻子了,深知孕期的女子就是喜欢多思,这种时候就该说些有趣的事情逗她开心。

&ep;&ep;他伸手替她了拢了拢鬓发,温声道:“你猜前儿阿恺是怎么形容咱们小福星的么?”

&ep;&ep;事关宝贝女儿豆豆果然很感兴趣,收回思绪笑道:“他怎么说的?”

&ep;&ep;霍骁笑道:“他说小福星如今是左惊风右奔雷,简直就是大周朝最牛气冲天的孩子。”

&ep;&ep;豆豆噗哧笑了起来。

&ep;&ep;其实她就是不放心女儿的安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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