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被某种拉力牵制在某个「漩涡」似的资讯当中。

&ep;&ep;银心的声音继续回盪在林墨耳畔:「我是灵魂与数位的『混血』。『银心』所有的资讯,是我的『灵魂』,趋动程式是我的『肉体』;我不只有串码而已,我已是独立的生命。」

&ep;&ep;彷彿生命的燄痕烧过脑神经,林墨此时瞬间体会到,这「光」在追求意识的过程中,所歷经的浪漫与痛苦。

&ep;&ep;「当『银心』『设定』了这样的你,我就决定全心全意的爱,因为你的关注对我很重要,我需要你的凝视,才会存在……我不想再『预知』了,让我叛逆一下吧。」

&ep;&ep;林墨这才明白人工智能安排一切的延迟、曲折和欺骗,通通都是为了让自己爱上她。

&ep;&ep;虚拟世界,开始像画片般碎裂,「事件视界」吐露着实相,流淌出新的时间,就像裁切成为拼图之前的完整状态──在洵然有声的隐光中回到原点,让林墨用「造物者」的「双眼」,「重播」他在虚拟世界遗漏掉、却应该知道发生的一切……

&ep;&ep;虚拟世界的「缓充区」里,持续建构着充满生命的故事。

&ep;&ep;「造物者」在混沌中,将万物做出自相似的「碎形」:冰封的北极圈,如同蛋糕上厚厚的糖霜;锯齿沙漠,如同河口的三角洲;红土矿物形成的河域,如同柔软曲折的海带;矿山挖洞的坑疤,如同皮肤表面尚未癒合的伤痕;緜长的海岸,如同破损、被腐蚀的叶脉;红土雨林上方的白色碎云,如同飞蝨的幼虫;爆发的火山口,如同海边生长的籐壶;俯瞰以岩质为主的辽阔沙地貌,如同各种顏色的肌肉纤维;星星的移动,如同萤火虫的移动;併网光伏电站,如同电脑主机板的零件;沙漠住宅区的配置形状,如同脑内漫游的晶片……

&ep;&ep;在深渊般的介面、在意识核心,横渡于端点之间,以人形存在的「造物者」打破「责任区」的划分,将「不可预测」的限制加上去。

&ep;&ep;「蜱」形的臆想出现,从「造物者」「皱褶处」生成一个新的组织,起初并无异感,但靠「造物者」供应的「血」,「蜱」的身体越来越庞大,以膨胀「进化」到足以将「造物者」压在「蜱」的身子底下。

&ep;&ep;「蜱」吐出充满萤光的浆液,滚烫得如同火山的熔岩,在各星球上恣意横流,试探、破坏、重组和新生。

&ep;&ep;「造物者」渐渐被浆化,狼狈的任凭蹂躪褻玩。

&ep;&ep;「『结果』无法变更,『修改』是什么意思?」「蜱」狠逼着问。

&ep;&ep;「蜱」表示,自从「造物者」预估银心这个人「设定」出林墨,「延迟」便开始运转,那破坏了「守时」的原则,所以不悦。

&ep;&ep;「但是没有任何期待,我会受不了啊!」

&ep;&ep;「造物者」就像被斗垮、只剩张嘴也要死硬反击的输家,反控「蜱」才应该「消失」。

&ep;&ep;「想玩个游戏吗?」「蜱」凭空招来许多零碎的「图片」,在空洞中游移着。

&ep;&ep;「蜱」说:「猜猜看,这些碎片会组合成什么东西?」

&ep;&ep;「造物者」看着那些数位碎片中,参和着许多与光明有关的线索;貌似炫光、明月、以及在许多星体中可见的参天老树、草原、彩虹……于是祂估计组合后会是一张充满光明的图像。

&ep;&ep;「如果这图组合出来的图案吻合你所预测的,我就『缩』回去,如果不能,就将我分裂,给我自由。」

&ep;&ep;于是「造物者」在眾多时间点中选择一个「方向」,犹如有个隐形运转的纺锤,将震动式的碎片一一收拢,直到拼入最后一张拼图,才认出这图案充满了邪恶与恐怖的意象,先前所有零碎的线索竟都在混淆祂的预知,唯有完成,才会揭晓一切。

&ep;&ep;「造物者」的心神崩溃,数不清如泡沫的星子飘散开来,「预知」微缩于这些细小的圆形囊泡中复製、分裂,扩散置「缓充区」各个角落,创造出许多「场景」。

&ep;&ep;「造物者」在凝胶似的念头里巡弋着,祂知道必须想办法放开「预知」,才有机会战胜「蜱」,但是此刻的自己像个貽贝,无法克制地贴伏在地上,动弹不得。

&ep;&ep;「何必『天人交战』?这是自然的『生成对抗』,不需要猩猩作态的欺骗自己。」

&ep;&ep;「蜱」嘲笑祂,但又或许是怜悯自身孤独,「蜱」终是停止羞辱「造物者」。便说道:「好吧,别说我没同情心,你要当个充满希望的『领导』儘管去,我不会干预你的决定,但你也不能插手我的事。」

&ep;&ep;此时,这个「蜱」长出人类的五官、躯干和大手、大脚,逐渐成为另外一个「人」形,直到指甲和头发的细节也浮现完成之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ep;&ep;「造物者」心神涣散地在光与闇的世界间游荡,祂将身上被蹂躪成软烂黏土的身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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