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渊的脸被一片阴影笼罩着,面色沉静,却在这个雨夜看得人遍体生寒。
他不紧不慢地跨了进来,问道:“你说,什么不可以?嗯?”
荀戎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但很快站定,反问道:“皇叔觉得呢?”
“别来这里发疯。”荀渊说着就已经掠到了荀戎身边,抬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死亡的恐惧几乎要将荀戎整个人都淹没了,他抬手想要扒开荀渊的手,可荀渊这力道分明就是下了杀手的,根本无济于事,他现在就连要开口呼救都做不到。
荀戎艰难开口道:“摄政……王,你……你这是要弑君吗?”
荀渊:“是,又如何?”
这一瞬间,林香心里到底还是不忍荀戎死在自己面前。
可是,今夜荀戎不死,那危险的就是荀渊了,她握紧拳头站在原地,把头偏向一边。
荀戎整张脸都涨得通红,道:“皇叔……杀了朕……你,你就是……乱臣贼子1
荀渊:“别忘了,我也姓荀,我也有皇室血统,你没有子嗣,乱臣贼子又如何?千古骂名又如何?这大荀江山,除了我,还有得选吗?最后,不都得名正言顺吗?我不怕今夜就在这里了解了你,再宣告天下,是我,荀渊,亲手送皇上殡天的1
“你……”
荀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张大嘴巴,像即将干死的鱼一样,张大嘴巴拼命地去呼吸。
荀渊:“你不该动她。”
眼看荀戎快要断气了,就听荀渊身后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
“松手1
林香抬头就看到白越站在荀渊身后,手里的折云剑已经架在荀渊颈侧。
荀渊却还是死死卡住荀戎的脖子,道:“白越大人不妨看看,是我先死,还是皇上先死。”
“那她呢?”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已经闪到林香身后,抬手扼住了林香的咽喉。
这般身手,也就只有付玉楼了。
付玉楼:“王爷,一起松手?”
荀渊没有一刻犹豫:“好。”
付玉楼:“三,二,一1
荀渊和付玉楼同时松手,他忙过去一把将林香拉到自己身边,付玉楼也扶住了荀戎。
荀戎俯着身子咳嗽了好一阵,才终于把气给喘顺了。
付玉楼这才抬手指着荀渊,厉声喝道:“大逆不道1
荀渊挑挑眉毛,道:“皇上之前的刀伤还未痊愈,还望付公公看紧些,宫里近来可不太平,万一遇到像本王这般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兴许就折了。”
付玉楼没想到荀渊今日会撕破脸,道:“摄政王殿下总是来皇后娘娘的栖梧宫,成何体统?”
荀渊:“你们动什么,都不该动林香1
付玉楼:“王爷可要想清楚了,现如今天刑暗卫尽归于皇上,您拿什么跟皇上斗?皇上如今还尊称王爷一声皇叔,那是皇上仁德,王爷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吧,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1
荀渊:“付公公这么说,可想清楚了?”
付玉楼:“奴才告退1
便扶着荀戎往外走,走到门口是,荀戎突然开口道:“等等。”
付玉楼便扶着荀戎停了下来。
荀戎微微侧头,看着林香,眯眼笑道:“林香,你有没有想过,这皇城那么多小乞丐,为什么荀渊他偏偏就挑中了你,还把你带了回去?”
确实,这个问题林香也不是没想过。
见林香不说话,荀戎嘲讽道:“你不会真以为是自己容貌出众,或者天赋异禀,他才把你带回去吗?还是你以为,他是因为爱你才把你留在身边……哦……也对,他确实爱你……他比你想象中的更爱你。为了你,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命都可以拱手送人。”
林香:“什么意思?”
荀戎:“林香,你最好好好问问,他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可比你知道的更早。你真以为你就是皇城里他捡回来的一个乞丐吗?难道你就没想过,一个小女孩在皇城乞讨,无依无靠,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自己是谁吗?哈哈……走……”
一直到荀戎消失在黑夜里,林香都还愣在原地。
她到底是谁?
林香转过头去看荀渊,却见到他眼里稍纵即逝的一丝慌乱,他在慌什么?
“阿渊……”
荀渊却转过身,背对着林香,道:“好好歇息。”
便快步走了出去,消失在了雨夜中。
这让林香有一种错觉,觉得他是在迫不及待地逃离自己。
荀戎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荀渊爱上她比她知道的更早,他爱她,爱的连命都可以不要,那叶月又算什么?他当初可是为了叶月狠狠地刺了自己一剑。
每每想到这个名字,林香就痛得呼吸困难,仿佛被荀渊刺穿的伤口再一次撕裂,就是痛,扯着心口痛得喘不过去来。
还有,她是谁?她到底是谁?她不就是皇城街头一个快饿死的小乞丐吗。她还能是谁?
她不过就是快要死了,被荀渊碰巧遇到,他又碰巧发了善心,把自己带了回去吗?
不是这样吗?那他为什么不解释不回答?
可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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