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瑜朝科举考试是一步步选拔的,先是秋季的乡试。一般而言,只有通过乡试的举人才能参加这二月春闱。春闱过后揭榜,榜前二百八十八名贡士参加最终的殿试,由圣上排出最终名次。

不过,大瑜朝有一项惯例,每位从六品及以上京官,能有一名免乡试的名额,直接参与二月春闱。

纪云汐有五位哥哥,大哥二哥五哥六哥七哥,三哥四哥由于天花早就没了。

大哥纪明喜从小和太子一起长大,后父亲意去世,小小年纪便承了清远侯的爵位,加上太子和圣上赏识,直接在官场上平步青云,无需参与科举。

二哥如今驻扎在大瑜边境,走的就不是科举的路子。

五哥无官职,也没有当官的心思,略去不提。

六哥是凭借那一好毒术进的大理寺,所以这免试的名额便落在了纪明双头上。

而吴家,也巧,去年秋季的乡试吴齐还在平江当官,尚未晋升,没有免试的名额。家里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有参加乡试,不过大公子临时没去考,二公子倒是中了举人,名次在平江还是前五。

可没过两月,吴齐就升了从六品的工部员郎,这下,吴惟安才能有机会参与这二月春闱。

平江离上京城隔得远,这些事情,还是从平江过参与春闱的举人起,大家才道的。

春闱连考三场,每场三天。今日便是第一天,过会儿贡院一开,考生们便要进场。

故而此时,贡院之挤满了浩浩『荡』『荡』的举人们,有些还在拿着书嘴里念念有词的背着,争取能多看一点是一点儿。

而大多数考生,都已经没么看书的心思,聚在一起闲聊,聊得便是那吴惟安。

“这吴大公子可真是鸿运当头啊,前头临阵脱逃,没参加乡试,后头父亲就升了官直接免过乡试。而且才到上京没多久,就被那三姑娘看中了,成了纪家的女婿。三姑娘还了他一掷千金!”人群中风尘仆仆从大老远赶参加春闱的书生,心里酸羡慕。

“谁不是!那纪家兄长可是尚书大人,这春闱之后安排职务,好差事不都落吴大公子头上了?”

“那三姑娘听可是国『色』天香啊。”

“是也,在这之前,我可从未听过那吴大公子的名号,是我闭塞了吗?”

“非也,那吴大公子先前确实泯然众人矣,也不道纪家三姑娘是怎么看上他的。”

这些书生千里而,虽对都是了心里的壮志,可心里想的,无非就是在上京城谋一官半职,赚点钱过点好日子,再娶漂亮的媳『妇』。

结果,那吴惟安么都有了,他们能不酸么?

有书生忍不住问:“那吴大公子,是否貌比潘安?”

“非也非也,若是他貌比潘安,那也便罢了。可他也不过寻常长相,就是了点白了点。”在年前雪宴上见过吴惟安的某家公子道。

众人摇头,都想不通何。

“听三姑娘了这吴大公子的名头,去赌坊砸了黄金白银万两。”有人挤眉弄眼的,“可我就不信那吴大公子能中一甲,呸,别一甲,我觉得他都不一定能进殿试的门!”

“你们忘了,那纪大人是谁?”

“也是,那就算他过了春闱,殿试是圣上亲选,吴大公子也中不了一甲!”

“这倒也是,真不道吴大公子给纪家灌了么『迷』魂汤,居然让纪家了一时之快,平白无故没了这么多银钱!”

就在大家都在议论吴惟安时,吴惟安正在纪云汐的马车上。

纪云汐在这些方面一向做的好,她早早便起了床,亲自去吴家接了她的摇钱树,和摇钱树的弟弟。

吴惟宁十分恭瑾坐在靠门边上,里拿着书本在看。

而在一旁,吴惟安拿着茶盏,抿了口茶。

不想起么,他问道:“你有镜子吗?”

纪云汐有些犯困,闻言弯腰,开脚边的暗格。

暗格挺大,里头放着不少东西,大多都是女子梳妆用的用品。

上好的妆粉、胭脂、额黄、唇脂等,还有面小巧精致的羽人纹镜。

纪云汐将那羽人纹镜递过去,吴惟安接过,对着自己的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照了遍。

纪云汐:“?”

她微微蹙着眉,看着吴惟安照镜子,下意识也看了看他的脸。

每人都是貌协会,纪云汐也不例。

她当然也喜欢好看的男人,比如之所以能对家中六哥如此宠让,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六哥的五官非常优越,眼睛大而灵,睫『毛』长而翘,唇『色』淡粉,皮肤白皙。目光炯炯看着你的时候,真的就像一只品相绝佳的狗狗。

至于吴惟安,他的五官单独拿出,都不上优越,皆是中规中矩。眼睛不大不小,睫『毛』不长不短,一切都刚好卡在中规中矩的水准线上。

不会有人他长得帅,绝对也没有人他丑。

再加上他的身和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以及没么瑕疵算是白的皮肤,在现代,他其实也能受不少女生青睐。

当然,这些是在他正常情况下。

如果是在演的时候,那一副扭扭捏捏小媳『妇』的模样,是没有女孩子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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