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也取出剪刀开始剪裤腿。喳喳几下,郎中就是专业,人家遇到布和血肉黏住的那处,剪刀一拐,绕过去,再一剪,黏住的那块布,就像个纽扣黏在肉上。然后半条小腿裤,就被剪开耷拉下来。哪像如意,一定要把那一块布撕开。

血肉模糊的小腿上,结满黑乎乎的血痂。柳郎中低头看看,道:“还有木屑在肉里面,怎么不及时处理?”

贾颂道:“去衙门问话,没来得及处理伤口。”

秦枫心里一咯噔:还有木屑,那会发炎啊,完了完了!只想着拖条血淋淋的腿,搏点同情分!倒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王二娃提着一桶热水进来:“刚好厨房烧着,我给提来了。”

柳郎中指挥着,倒水,放药粉,兑好一盆热乎乎,黑乎乎的药水。再把面帕泡在里面,揉揉,拿起来清洗秦枫腿部。

秦枫目不转睛地看着柳郎中,心里哀嚎:这水烧开没?面帕没煮过啊!郎中你的手,就这么放进药水?不用消毒?不戴橡皮手套?完了,完了。

柳郎中认真为秦枫清洗,粘着布的伤处,面帕捂一下,慢慢扯开。偶尔碰到伤口,碰到木屑,秦枫就是一哆嗦!

秦枫看一眼贾颂,问道:“最烈的酒,有没有?”

贾颂一愣:“好像,周叔那里有。”

“去问问,倒一碗来。”

“是。”王二娃转身出去。

贾颂看一眼秦枫:“先生,要不要再弄两个菜?”

秦枫咬牙狠狠道:“贾颂!把笔墨纸砚给我摆上!”

贾颂一脸敬仰:“先生,你都受伤了,还想着书法?写诗词?做文章?”

“为师,要画画!”

“一边喝酒一边画画,先生豪迈!”

秦枫白眼一翻,跟着一声嚎,却是柳郎中,正用一个镊子,替他清理腿上的木屑。

片刻,柳郎中放下镊子:“行了,木屑也清理了。七处伤,三处轻微。四处流血较多,其中三道口子,不深,无大碍。有一处稍微重点,皮肉刮掉了一些。我给你开两剂,清热解毒的药口服两日。你的腿,不用包扎,也不要吹风,如果痒,疼,再用那盆药水清洗一下。只要伤口不化脓,几天就好。如果化脓,赶紧派人来找我,我再来给你处理。”

“是不是就要用刀剜去烂肉?”秦枫呲着牙问。

柳郎中点点头:“对,很疼,但只有这个办法。还有忌口,不能喝酒!少食辛辣。”

王二娃刚好端着一碗酒进来,听到郎中的话,一时不知进退。

秦枫一指桌子:“放桌上!等下贾颂喝。”

贾颂与秦枫,谢过郎中,吩咐王二娃背着药箱送郎中回去,还要把药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