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未央宫的黑鸦好吵。”顾浔见这张与西辞无异的脸微微蹙了蹙眉头,随即张开怀抱圈住了自己的腰,冷清声音转调,也会生出别样的暧昧,“其实他喜欢你的。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啊。”

&ep;&ep;顾浔一惊,捏住怀里人的雾气,“什么意思?”

&ep;&ep;那人挑挑眼,“还能是什么意思?对着这张脸,小浔,你当真什么都没怀疑过?”

&ep;&ep;顾浔微蹙一下眉头——这东西出现,难道是因为……今日西辞来澧林了。

&ep;&ep;“他的思虑放不下,被我捕捉到了。”那人弯眼笑笑,桃花眼里流转的清波漂亮得不像话,“神君不愧是神君,怨念都如此强大。”

&ep;&ep;见顾浔吃惊走神,那人凑进了些,勾人问道,“你猜……他的怨念是什么?”

&ep;&ep;那人指尖划过顾浔胸膛,感受着里面剧烈的跳动,轻笑了两声后道,“你猜对了,他想杀了你,可他舍不得。”

&ep;&ep;“你那么喜欢他……”那人循循善诱道,“要不你杀了自己吧。”

&ep;&ep;“算是替他了解夙愿,”那人轻轻踮起脚尖,恰能凑到顾浔耳边,呢喃道,“我教你怎么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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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顾浔入了夜才回去,听陪着西辞的咕嘟说,西辞滴水未进,他心疼得不行,便叫人备了些清淡小菜送到未央宫,想陪西辞吃顿饭。

&ep;&ep;原来在护国寺,他们也老这样。

&ep;&ep;护国寺住的是僧人,不沾荤腥的。

&ep;&ep;顾浔悄悄偷带了个鸡腿送去西辞房里,害小夫子抄经念书了一晚上,就求佛祖别怪罪元十五。

&ep;&ep;那时候的小夫子多好哄啊,一句话,就骗得五年满心满眼只有他。

&ep;&ep;如今……顾浔夹了筷青菜搁西辞碗里,叮嘱,“你又瘦了,多吃些。”

&ep;&ep;西辞没说话,静静喝完一碗清粥,语调平和得像商量,“可否借你书阁一用?”

&ep;&ep;“可以,”虽说西辞的语气客气得让他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下,但会同他说话,会向他提要求,终归是好的,“让咕嘟陪你去吧,你要找什么,问它就好。”

&ep;&ep;“多谢。”西辞轻轻颔首,道了声谢,随后指尖点了点趴在包子上睡熟的咕嘟,温和问道,“愿意陪我去趟书阁吗?”

&ep;&ep;西辞的温柔像风,万物一视同仁。

&ep;&ep;可风吹过了,余下的,尽是空荡。

&ep;&ep;后来西辞常去书阁,一待就是一整天。

&ep;&ep;像是在找什么,也像是有意避着顾浔。

&ep;&ep;顾浔索性随他,至少每次从澧林回来,西辞的精神都会好些。

&ep;&ep;可能路过无生塔时,妄念镜将西辞的怨念吸收了不少。

&ep;&ep;顾浔只求他安心待着就好。每日忙完了就坐屋梁上吹笛子,曲子是西辞放出哄他入睡那首,他不知用了多久,在等待的年岁里慢慢就学会了。

&ep;&ep;月光伴上笛音,透过窗户倾撒到屋内。

&ep;&ep;风吹起纸页,上面不知何时勾勒了一幅人间好景,是随河而留的祈福灯,灯的尽头,有人在掀红盖头。

&ep;&ep;最是失神,最是情深。

&ep;&ep;笛音和画可以倾诉,可两人却缄默不言。

&ep;&ep;顾浔纠结了许久,还是敲了敲书阁的门,西辞自然不会应,他擅自进了门,有些忐忑问道,“哥哥,今日十四了,明日……愿意出去走走吗?”

&ep;&ep;“清陵山下的集市热闹得很,”顾浔见西辞慢条斯理把手中画卷卷好,“我陪你去过个生辰,好不好?”

&ep;&ep;西辞为画卷系上绸带,又铺开一本新书,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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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十五的人间,拥有最美的团圆。

&ep;&ep;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相并错肩。

&ep;&ep;顾浔不敢离西辞太近,便把他护在人潮内。

&ep;&ep;人潮越汹涌,越把嫌隙显得明晰。

&ep;&ep;西辞始终静静走着,目光浏览过人间,他眼里的情绪太浅了,顾浔看不清,也辩不明。

&ep;&ep;只是听到糖果摊叫卖时,他的脚步顿了顿。

&ep;&ep;顾浔心头一重,多少有几分窃喜。

&ep;&ep;他妄想西辞再给自己买颗糖。

&ep;&ep;一时失神,被路过的姑娘不小心撞了下,姑娘又娇羞地给他递手帕,顾浔回了个礼貌笑意,“我成亲了。”

&ep;&ep;西辞背影明显一怔,但很快恢复平和。

&ep;&ep;长街的尽头,是条小河,祈福的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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