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殷酥酥连忙道:“喂梁姐,你别着急啊,等我再……梁姐?梁姐!”

&ep;&ep;那头的梁静已经挂断电话,嘟嘟的忙音从听筒内传出?。

&ep;&ep;“……”

&ep;&ep;一阵秋风扫落叶的声音,殷酥酥原地石化。

&ep;&ep;梁静的反应她其实也理解,梁静的话也很有道理,但是,婚姻大事毕竟不可儿戏,就算是假结婚,也应该慎重考虑一下的吧……

&ep;&ep;她脑子?里乱糟糟,思来想去无?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手机一扔,回卧室睡觉。经过鞋柜时想起什么,大惊,暗呼一声——忘记让费疑舟把鞋套脱下来了!

&ep;&ep;想象了一下堂堂太?子?爷穿着小碎花鞋套,出?现在何助理跟阿生面前的精彩画面,殷酥酥不禁捂住脸。

&ep;&ep;完蛋了。

&ep;&ep;*

&ep;&ep;南部新区,费宅。

&ep;&ep;黑色迈巴赫穿过轻薄夜雾,平稳驶入庭院内部。待车停稳,何建勤率先从副驾驶席下来,绕行至后座车门前,周到而?恭敬地将车门拉开。

&ep;&ep;一条着藏蓝色裤装的长腿从车上落下,皮鞋锃亮,通体不见一粒灰尘。

&ep;&ep;整座庭院匀铺着比利时地毯,这种地毯质地柔软,吸音效果良好,人无?论是车轮碾过还是鞋履踏行,皆静谧无?声。

&ep;&ep;费疑舟下了车,一句话未说,径直回到棋室。

&ep;&ep;兽耳炉内的香尚未燃尽,棋桌上的棋局进行到一半,原封不动地维持着原样?。

&ep;&ep;费疑舟弯腰落座,面色沉而?静,从棋盅里取出?一枚白玉子?,落下。

&ep;&ep;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棋室厅门外。

&ep;&ep;费疑舟有自?己和?自?己对弈的习惯,他在棋室时,一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何建勤对顶头老板的所有喜恶烂熟于心,冒昧前来,只因这情况实在有些特殊。

&ep;&ep;砰砰,稳重平缓的敲门声响起。

&ep;&ep;费疑舟没?抬眼:“什么事。”

&ep;&ep;“先生,您吩咐的蜂蜜茶泡好了。”何建勤看了眼身后端着茶的佣人,含笑询问:“是否现在给您送进来?”

&ep;&ep;“嗯。”

&ep;&ep;何建勤便朝佣人递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低眉垂首,轻手轻脚地将那杯神秘的蜂蜜茶送进棋室。

&ep;&ep;待佣人返回,何建勤转身准备离去。

&ep;&ep;却在这时,听见棋室内的人再次发话,淡淡地回:“那双鞋套清洗了么。”

&ep;&ep;“……”闻言,何助理明?显一滞,脑中下意?识浮现出?在樟树巷公寓门厅内见到的一幕。

&ep;&ep;彼时,何建勤和?陈志生坐在门厅的沙发上恭候自?家先生,听见电梯门响,两人齐刷刷回头,便看见他们?那位连头发丝儿都淌着天潢贵胄尊贵气的大公子?,手上提着一个?已轻微变形的纸壳箱,脚上踩着一双小碎花鞋套,眉眼清冷地朝他们?走来。

&ep;&ep;讲实话,那一幕的冲击力非常大。

&ep;&ep;饶是见过各种大风大浪的何助理,也好几秒都没?回过神……

&ep;&ep;“已经洗净烘干了。”何建勤低眸回费疑舟话,稍停半秒,又道:“需要我送还给殷小姐吗?”

&ep;&ep;费疑舟的神色纹丝不变:“不用。”他借的东西,他当然?会亲自?去还。

&ep;&ep;“是。”

&ep;&ep;何助理带着佣人离去了,步伐声在夜色中渐远,消弭。

&ep;&ep;棋室内重归寂静。

&ep;&ep;费疑舟蹙眉。

&ep;&ep;这盘棋下成了死局,无?解。

&ep;&ep;随手把棋子?丢回棋盅,费疑舟闭上眼,修长的指轻捏眉心。闻到空气里隐隐漂浮着的甜香,他又缓慢掀起眼睫,取过手边的蜂蜜茶,轻抿一口。

&ep;&ep;舌尖漫开一丝甘味,干净的,诱人的。

&ep;&ep;费疑舟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上流的绅士,应当具备清醒克制的品格,不放任自?己在任何人事物中沉迷。

&ep;&ep;可是这样?甜美?的蜜,只尝一口,如?何教?人甘心?如?何做到浅尝辄止?

&ep;&ep;费疑舟仰起头,将杯中的蜂蜜茶一饮而?尽。

&ep;&ep;可是,他偏偏像入了魔。

&ep;&ep;每当夜深人静,总有些念头病毒般蔓延,浸透他肺腑,四肢百骸乃至灵魂。

&ep;&ep;没?人知道,存在于他内心的那个?秘密。

&ep;&ep;想要触摸她、拥抱她、亲吻她,想要看她眼角染成胭脂色,想要把她变成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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