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高台观景独厅,主家作陪。

&ep;&ep;很显然,此人身份之显贵,远在其余名门望族之上。

&ep;&ep;殷酥酥仰着脖子,一时有些出神。

&ep;&ep;独厅的落地窗是防弹玻璃材质,从下往上看,可望不可即。

&ep;&ep;*

&ep;&ep;晚宴继续,觥筹交错,不停有人登上螺旋梯,去独厅敬酒攀谈。

&ep;&ep;殷酥酥注意到,主位上的男人只是指尖夹烟,微垂眸,甚至都无需抬眼,只是轻敲两下桌,便算赏脸回应。

&ep;&ep;她喝着果酒,将视线收回,忍不住拿出手机,给梁静发微信。

&ep;&ep;殷酥酥:【来了个超级大佬。】

&ep;&ep;梁静秒回:【谁?】

&ep;&ep;殷酥酥:【不知道,但是是亚洲人。】

&ep;&ep;梁静:【珠宝卖出去几件?】

&ep;&ep;殷酥酥:【……还没开张=。=】

&ep;&ep;梁静:【……殷!酥!酥!】

&ep;&ep;“哒”一声,殷酥酥飞快熄灭手机屏,不敢再看梁姐后面的轰炸式咆哮。

&ep;&ep;最终,殷酥酥的业绩差得可怜,整场晚宴溜达下来,她只卖出去一个价值两万欧的钻石戒指。

&ep;&ep;将近晚上十点,佛罗伦萨的夜空飘落细雨。

&ep;&ep;梁静内急去了洗手间,殷酥酥只身一人在酒店门口等待。雨落风起,满目沉寂,她感到一丝寒凉,搓搓胳膊,转过头,好巧不巧,看见一台停在路边的纯黑色劳斯莱斯。

&ep;&ep;车身四角,分别有一名穿黑西装的壮汉,平均身高一八五以上,肤色各异,有欧籍有美籍,但清一色的面容冷峻目光森冷。

&ep;&ep;来历不明,教人望而生畏。

&ep;&ep;后座车窗半落,一张侧颜笼在夜色的一池暗影里,英俊冷厉,端方贵重。

&ep;&ep;是那个独享高台的男人。

&ep;&ep;对方微合着眼,正优雅地闭目养神。

&ep;&ep;殷酥酥的胸腔内莫名一跳。

&ep;&ep;刚才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她脑袋有些晕乎了。

&ep;&ep;一时间,也不知怎么的,过往种种犹如海啸,铺天盖地涌入脑海。

&ep;&ep;被截胡,被掌掴,被泼水,被嘲笑。

&ep;&ep;梁姐的多年苦心,她的挣扎苦熬。

&ep;&ep;还有今晚,那还差整整六十八万欧的珠宝指标。

&ep;&ep;不甘懊恼连同着酒劲,齐齐冲上脑,下一秒钟,殷酥酥便鬼使神差,做出了她毕生难忘的壮举。

&ep;&ep;她直直地走了过去。

&ep;&ep;事实上,四名安保人员早就注意到殷酥酥的存在,此时见她上前,皆是一愣。

&ep;&ep;美艳面善、身着华服的女孩,看着毫无攻击性,他们第一反应先是疑惑,而后才是警觉。

&ep;&ep;一人抬手,拦下了殷酥酥,用英语寒声道:“女士,请停止靠近。你有什么事?”

&ep;&ep;醉酒令大脑混乱五感迟钝,殷酥酥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她努力捋直舌头,微抬音量,也用英语朝劳斯莱斯的后座道:“先生,我叫殷酥酥。可不可以交个朋友?”

&ep;&ep;车厢前排,司机与助理不约而同地面露讶色。

&ep;&ep;方圆几里皆静默无声。

&ep;&ep;几秒后。

&ep;&ep;车厢后座,男人终于掀开眼皮,微侧首,朝殷酥酥看去。

&ep;&ep;夜色缠绕雾气,雨幕交织如丝,女孩身上的天水蓝旗袍绣着云纹,曼妙身形纤毫毕现,更令整个世界显出几分失真的虚幻。夜雨润湿了她的发,她的眉,她的唇,一滴晶莹的雨粒悬在睫毛上,眨一下眼,便滴答坠落,在云纹上绽出鸢尾样水色。

&ep;&ep;须臾,他摆了下手,慵懒而随意。其余人立刻退至一旁。

&ep;&ep;殷酥酥心跳如雷。

&ep;&ep;男人目光落向她眼睛,眼神幽沉中带几分玩味儿。旋即开口,竟是国语:“中国人?”

&ep;&ep;殷酥酥愣怔。

&ep;&ep;确实出乎意料。

&ep;&ep;如此人物,眼神与说话的嗓音,均不沾染太多情绪,尊贵且松弛。他无疑冷淡,但这种漠然却不令人不适,仿佛他生来便该如此,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ep;&ep;殷酥酥点点头,很快抬起手腕伸过去,展示指间的钻石戒指与腕上的手串。

&ep;&ep;时间拖久怕他耐心缺失,加之紧张,她再说话时,语速明显仓促起来。道:“先生,这是宝格丽明年春夏的超季新品,您对珠宝有兴趣吗?”

&ep;&ep;男人闻声垂睫,一截雪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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