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

&ep;&ep;耳环从耳垂脱力的同时,她心跳停滞了一秒。

&ep;&ep;望着灯光照亮的半侧墙壁,目光也愣滞着,也出了片刻神。

&ep;&ep;突然就能想起,那会儿做了什么梦。

&ep;&ep;“洗澡不摘?”

&ep;&ep;他在她身后问,转手把耳环放在一边。

&ep;&ep;她笑了笑:“在浴缸里睡着了就忘了。你如果要帮我吹头发的话,不会提前帮我看看吗?”

&ep;&ep;他轻笑了一声。

&ep;&ep;唇边漾开抹缥缈笑意,沉哑嗓音在她耳后飘飘浮浮。

&ep;&ep;风筒声又一次响起。

&ep;&ep;盖过了男人清朗低哑的笑声,还有她刚才喧嚣一瞬的心跳。后面他说了些什么,她就听不清了。

&ep;&ep;沉默了大半天,她突然开口。

&ep;&ep;“沈京墨,我刚才做梦了。”

&ep;&ep;他帮她吹着头发,微微侧头看她一眼,漫不经心问:“什么梦?”

&ep;&ep;“不是什么好梦。”

&ep;&ep;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

&ep;&ep;“那最好,”他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手指绕住她的发,圈圈缠绕住他温柔的嗓音,“不然在浴缸睡一晚,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ep;&ep;“……”

&ep;&ep;他似乎对她梦见了什么还是有些在意,半晌,又淡声地问:“所以,你梦见什么了?”

&ep;&ep;她没说话,盯着窗户出了会儿神。

&ep;&ep;窗外,黑沉天际的尽头已初绽隐隐晓光。整座城市却还在昏睡。

&ep;&ep;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和她活着。

&ep;&ep;小几秒后,她声音混在风声中,几乎轻到细不可闻:“梦到你结婚。”

&ep;&ep;他愣了下,没听清,还特意关了风筒,眉心轻拢着问:“你说什么?”

&ep;&ep;“没事。”她按住他又要开风筒的手,勾住他脖颈缩入他怀里,低声喃喃着,“沈京墨,我想睡觉。”

&ep;&ep;“累了?”

&ep;&ep;“嗯。”她点点头,靠在他身上。

&ep;&ep;她的头发还沾着些许潮意,贴在他肩窝里,微微烘开了热意。

&ep;&ep;他放下风筒,一手揽过她,另一手顺手关了床灯。

&ep;&ep;满室恢复黑暗。

&ep;&ep;他环着她躺回床上。

&ep;&ep;“我以前都不常生病的,”她声音闷沉沉地砸在他肩窝,灼热的气息烧得他皮肤生热,“我不喜欢去医院,也不喜欢吃药。”

&ep;&ep;“嗯。”他淡淡地应。

&ep;&ep;“所以都怪你,我好恨你。”

&ep;&ep;他低柔着嗓音笑了笑。箍住她纤腰,环她紧了些。

&ep;&ep;慢慢地,困倦如浪潮席卷住彼此。他也阖上了眼,感受到她刚才冰凉的身体在他怀中变得温热柔软。

&ep;&ep;半晌,她又出声:“沈京墨。”

&ep;&ep;“嗯。”

&ep;&ep;“我恨你。”

&ep;&ep;“知道了,你不用说两遍。”他沉哑冷淡的声线拂过她额顶,拍了拍她单薄的脊背,“睡觉,我很累。”

&ep;&ep;*

&ep;&ep;第二天一早七八点,沈京墨已经穿戴整齐准备走了。

&ep;&ep;他还有个重要的早会要开。

&ep;&ep;他醒得很早。

&ep;&ep;到快天亮时,清浅的睡眠状态跟随着她在他怀中呼吸的节律沉沉浮浮,最后几乎是生生地熬到了天光彻亮。

&ep;&ep;他提前叫助理去他家取了熨好的西装和衬衫过来,冲了个澡出来换好了,一回头,见她醒了。

&ep;&ep;像只猫似地蜷在床上,挑着一双朦胧媚眼瞧着他。

&ep;&ep;眉眼透着倦。

&ep;&ep;他对着镜子正了正领带,走过来,坐到床边。伸手去探了下她的额头。

&ep;&ep;还是有些热。

&ep;&ep;她躺在床上,身上掩着一条薄被,纤长的腿轻轻夹着被子,袒露出一截圆浑如玉的臀和纤长白皙的腿。

&ep;&ep;通身雪白,玉体横陈。

&ep;&ep;就是脸色不太好,整个人都有些虚弱,像一株被抽干了水分的栀子。

&ep;&ep;他正要走,她手指忽然勾了下他袖口。缀着鲜红蔻丹的指尖扣了扣他西装精致的钻石袖扣,发出轻微不可闻的声响。

&ep;&ep;指腹在他腕骨上摩.挲,带着些许热意。

&ep;&ep;男人容色是一贯的倦漠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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