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

树枝摇曳,几道人影在树干上来回跳跃,敏捷迅猛,好似猿猴。

嘣!

弓如霹雳弦惊,火红箭影裹挟着炙热烈焰,极速划过虚空,留下一道残痕,正中躲在灌木丛里的蛮兽。

嗷呜!!

是一头铁甲犀,皮甲厚实,且喜欢在体表裹上泥石混合物,以防御著称,那迅猛的一箭只射瞎了它一只眼睛,未伤及颅内要害。

砰!砰砰!

吭哧——

铁甲犀被激怒,赤红着独眼,四蹄踏步奔袭,狠狠撞在巨树之上。

沛然大力,使丈许粗的大树几欲折断,激烈摇晃,树枝上的人影难以站立,索性一个漂亮的燕子翻身,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三男两女,皆手持利器,眼露寒芒,将因撞树而头晕目眩的铁甲犀团团包围。

“哼!区区一只低阶蛮兽,乖乖受死便是,还想负隅顽抗?”

说话之人身躯高大,足有两米开外,一身黑袍被结实肌肉撑得鼓鼓的,奇怪的是,此人声音稚嫩,满脸稚气,好似一个十来岁的小孩。

“死!!”

粗大的生铁长棍,舞得密不透风,带起的呼啸狂风,将十丈方圆的枯叶席卷而起。

嘣!

一声闷哼,铁甲犀背部直接被砸出一个血坑,结实的四肢忍不住跪倒在地。

“寒冰剑法!”

“拔刀斩!”

其余四个小鬼,年龄不大,手段倒是狠辣,密集攻击连绵而下,铁甲犀颈部动脉,后庭,下阴,各处要害皆化作烂泥,一声呜鸣之后,顷刻间便咽了气。

“嘻嘻,傻大个,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嘛,这铁甲犀都受不了你一棍!”

一绿裙女孩捂嘴轻笑,手中利剑轻甩,把剑身上的红白污秽之物荡尽,就是她,一剑刺爆了铁甲犀的下阴。

“咳咳,师姐过誉了。”

三个男孩都神色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的夹了夹腿,他们虽然年幼,但不代表不知道男人的痛处所在,果然,娘亲所言不假,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心狠手辣。

“打住!我们能不能通过考核还不知道,先别师姐师姐的叫,等进入飞仙洞天再说不迟!”

女孩笑脸盈盈,话虽如此,但言语间流露出强大的自信,显然已势在必得。

说罢,便踱步上前,一剑消掉铁甲犀的左耳,塞入腰间的蛇皮囊袋之中。

“一百二十九,我们还得加把力,此次共有一万人通过初筛,获得参加考核的资格,大家都是从各地赶来的天才,实力皆是不弱。”

“百中取一,飞仙洞天每十年开山门一次,若是错过此机缘,只能遗憾终身了!”

听见绿裙女孩的话,众人神情都变得郑重起来,既然他们懂得合作,其他人也不笨,估计这会儿也斩获不少。

“走吧,不远处有条溪流,我们先去洗去血腥味,以免惊跑了蛮兽。”

几人点头,以女孩马首是瞻,小跑着跟了上去。

“呀!好不要脸的小孩!”

绿裙女孩刚刚钻出密林,便看见溪流中已经直挺挺立着一道身影,顿时小脸一红,慌忙转过身去。

叫什么叫?

阎刑用余光瞥了几人一眼,便不再理会,就着冰凉的溪水,狠狠搓洗身上的泥垢。

从小在城奴营长大的他,可从未有过如此享受的时候,脏兮兮,臭烘烘,黑不溜秋,说的就是他。

此刻难得沐浴一次,把清澈的溪水都染黑了。

阳光洒落,照在阎刑后颈之上,搓去泥垢,在黑发之下,竟然有一块四周延伸出尖刺的浑圆印记,好似一轮漆黑大日,搓洗不掉,乃是出生就有的胎记。

‘看来,我一开始就想差了……’

眉头紧蹙,死死盯着自检模块上的自己,眼露思索之色。

这一段时间,他吞下大量血食,又熬炼肉身,蜕去了之前的小身板,皮肉长开,这才得见熟悉的胎记,以及面容。

‘我并不是借尸还魂,这胎记,还有我现在的面貌,都与前世一般无二。’

‘巧合?不,这是轮回投胎!’

丰富的阅历,让阎刑想象力极佳,联想能力不弱,脑洞更是惊为天人。

‘这个世界上,从一开始就只有我一个阎刑,没有什么被占据身体的苦主,若是我猜测无误,之前的自己只是受制于胎中之谜,当银甲卫以长枪痛击我后脑,与前世的死因相合,这才在刺激之下觉醒前世记忆!’

‘那么,我是否有父母?是死是活?亦或者,我乃天地孕育?’

阎刑缓缓摇头,不再胡思乱想,蘭叔或许知道些什么,但他死在了迷雾之中,想要明悟真相,估计得很久以后了。

哗啦——

洗净了身子,阎刑光溜溜走出溪流,完无视不远处的几个小屁孩,拾起岸边的兽皮衣物,随意的裹在身上。

飞仙洞天?入门考核?

小家伙们的交谈,声音不小,被他尽数收入耳中。

嗯,不错,这或许是融入这个世界的绝佳途径。

他与无名前辈一别之后,未避免引火烧身,便在这茫茫山脉密林中狂奔,漫无目的的逃遁,过了大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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