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并没有刻意放轻声音,瓷盏间清脆的响声有规律的在屋子里响起,每一下都叫永昌侯心惊肉跳。

&ep;&ep;陆陵天也不说话,甚至都并未看永昌侯一眼,只微微侧头敛眸看着那杯茶,左手食指在膝头轻点。

&ep;&ep;屋子里静的针落可闻,在沉默的压抑中,永昌侯终于落下几滴汗,颤着声开了口:“王爷,沈梨她……她是嫉妒念筱与您的这门亲事,自作主张千方百计上了花轿,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侯府不察铸此大错,望、望王爷恕罪!”

&ep;&ep;陆陵天没抬眼,只是神色冷淡的“嗯”了一声,随口问:“还有么。”

&ep;&ep;永昌侯小心翼翼观察他的神色,见耀王终于问起,心里一动,连忙将早前已经打算好的说辞一股脑说了。

&ep;&ep;“沈梨在府中一直心机深沉又善谋划,并不是个安分守已的,王爷莫叫她的外表给骗了,如今她一个庶女却坐上了王妃之位,有辱王爷的颜面,即便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这次也无法袒护她。”

&ep;&ep;“一切、一切但凭王爷吩jsg咐。”

&ep;&ep;他话音落下,上首坐着的陆陵天终于抬了眼。

&ep;&ep;只是那双眼里神色冷漠的像是在看一样微不足道的物件儿,半晌,他讥讽的轻轻勾了一下唇。

&ep;&ep;“谁告诉你,本王要娶的是永昌侯府的嫡女?”

&ep;&ep;永昌侯一听便愣了:“什、什么?”

&ep;&ep;陆陵天从椅上起身,慢慢走向永昌侯。

&ep;&ep;他生的高大,每一步踏出去都好像自带一身杀伐之气,永昌侯差点抖成个筛糠,总有错觉下一秒耀王就要抽出一把剑给他来个身首异处!

&ep;&ep;好在陆陵天在他面前几步的位置便停了下来。

&ep;&ep;他嗤笑一声:“本王从头到尾,有一句话提到过侯府嫡女的名字么?”

&ep;&ep;即便是那时在洗尘宴上的求娶,说的也只是“永昌侯府沈小姐”,未说名,甚至连“嫡”字都未说。

&ep;&ep;而之后,陆陵天来侯府,也未提沈念筱一个字,甚至连赵氏几番提起沈念筱,他都未做应答理会,只问永昌侯,这门亲事应不应。

&ep;&ep;哪门亲?他们认为哪门,认为错了,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ep;&ep;六礼之一便是问名,他未问,实则未到礼数,然永昌侯一府胆小,察不出他的破绽。

&ep;&ep;他就是要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娶一个嫡女,让这个嫡女替阿梨占了王妃的位置,堵住所有人的口,谁会对王爷娶一个侯府嫡女做王妃有异议呢?

&ep;&ep;而最后,都是为阿梨做嫁衣而已。

&ep;&ep;当一切尘埃落定,不管外人如何说,事情都已成定局。

&ep;&ep;他在此前铺好了所有的路,只要阿梨替嫁的事情最终并不成立,流言不攻自破。

&ep;&ep;“更何况,永昌侯该不会忘了,你们连交到王府的庚帖都是阿梨的生辰八字。”

&ep;&ep;甚至为了蒙混过关,将名字都隐去,还收买了媒婆,只道是染了些脏污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p;&ep;陆陵天又冷淡地一瞥,眸中神色已经足够明白。

&ep;&ep;永昌侯在这一刻才终于意识到,最开始的时候陆陵天来府上对他以圣旨施压,其实,恰恰就是不想让皇上赐婚的!

&ep;&ep;因为但凡下旨,上头必定要有名有姓。

&ep;&ep;从一开始,陆陵天想娶的人就不是沈念筱!

&ep;&ep;“所,所以那夜我在宫门外听见的话也是……!”

&ep;&ep;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陆陵天故意为之,就连侯府让沈梨的替嫁,都是他算计好的!

&ep;&ep;陆陵天未置可否,凌厉的眉眼却扫过永昌侯的脸,连脸上那点讥讽的笑意也不想再给,冷声道:“阿梨日后便是我耀王府的王妃,本王希望永昌侯聪明些,不要触王妃的霉头。”

&ep;&ep;“本王也提醒你,不要妄想动她在意的人来拿捏他,本王有的是办法让整个永昌侯府付出代价。”

&ep;&ep;说完,陆陵天不再看永昌侯,径直出了正厅。

&ep;&ep;他随意找了个侯府的下人带路,去了沈梨之前住的小院。

&ep;&ep;路上竹一跟在他身边,低声问:“王爷,如今虽然是成功让三小姐以正妃之位进了王府,但外人都以为嫁入王府的沈家嫡小姐,王妃的身份要如何叫大家知晓?”

&ep;&ep;“带出门去,大家一看自然知晓了。”

&ep;&ep;他既然今日就在永昌侯府将话挑明了,自然日后也要让大家知道,他陆陵天从头到尾求娶的妻子都是永昌侯府的沈梨,而不是沈念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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