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神情,遂笑:“贵人莫见怪,我们这样女人也自有爹娘,并不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

&ep;&ep;几个人皆是一点即明,无需多言,心中也过了许多来回。

&ep;&ep;李瑽忽然有些不祥之感,她早听闻大哥抛闪下家中择选的崔氏娘子,日夜在外同紫陌同游,紫陌更是谢绝旁人往来,如同她大哥的外室一般。她只道是她大哥一贯的浪荡撞上了欢场女子的手段。然而见眼前二人形状,却是不同寻常,就如同是两人都知晓时日无多一般。

&ep;&ep;此时却有仆役入内通传,道是宁王的车驾已至,见天晚将雨,要亲自接王妃回去。李瑽听得庭院中欢宴的人纷纷笑起来。他是惯常给她这般做足了体面的,甚至不惜给自己落下了惑溺的名声。

&ep;&ep;她照旧是同元澈同乘。雨是当真下起来了,却是轻烟似的细雨。她却遥遥见到雨幕中并肩徐行的两个身影,一个高大一个娇小,正是她大哥和紫陌。两个人竟然没有乘车,各自披着蓑衣,如同两个渔夫一般行走在皇城的街巷。

&ep;&ep;她隐隐听得紫陌在雨中曼声唱起一句戏文:“黄芦岸白苹渡口,绿柳堤红蓼滩头,点秋江白鹭沙鸥……”却是“沉醉东风”。

&ep;&ep;她从未有过如此洒脱,原来可怜的不是紫陌,是她。薄暮微雨中,伉俪携手共行,沉醉东风。她忽然就心酸起来。她自然是未提及对自己身孕隐约的怀疑,虚张声势总归不妙,大约只是一时月事不稳罢了。她侧过头去看元澈,却只看到他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