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两同心（八） (2/3)

她的。

&ep;&ep;卫檀生摩挲着她脸颊上的软肉，指尖自眉骨一路往下，落在女人干裂的唇瓣上。

&ep;&ep;那日，从客栈离开后，他恨极了她，恨她从始至终都在骗他，像有人重重地抡了一掌打在脸上，提醒着他有多可笑有多可悲。

&ep;&ep;他曾经看着那些来空山寺上香的香客，看着他们苦苦挣扎。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实际上他也只是别人眼中的笑料，在苦海翻波中的芸芸众生。

&ep;&ep;他又从何而来的傲慢，去轻视他人？

&ep;&ep;但就算如此，就算恨极了惜翠的欺骗，他还是喜欢她。

&ep;&ep;青年面色苍白，唇角再度溢出了点儿血色，俯下身，闭上眼，像个孩子一样贴紧了她的面颊蹭了蹭。

&ep;&ep;喜欢到无法自拔。

&ep;&ep;他轻颤。

&ep;&ep;喜欢到已经失去了自我，再也看不破这一个“我执”。

&ep;&ep;得到她病重的消息，他还是没有压抑住内心的真实意愿，来到了客栈去看她。

&ep;&ep;他想要问个清楚。

&ep;&ep;“翠翠，”他描摹着她的眉眼，自言自语般地问，“你喜欢我吗？”

&ep;&ep;……

&ep;&ep;梦中的景象，好像更清晰了点儿。

&ep;&ep;她依稀能看见青年坐在她床侧，正低头看着她，唇瓣一张一合。

&ep;&ep;“翠翠……”

&ep;&ep;头昏昏沉沉的，还是很疼，惜翠费力地去辨认他口中零碎的音节。

&ep;&ep;“你……”

&ep;&ep;“喜……欢……”

&ep;&ep;“我……吗……”

&ep;&ep;她喜欢他吗？

&ep;&ep;惜翠费力地想，眼前又浮现出卫檀生的模样，她吐出一口气，终于承认，她是喜欢这小变态的。

&ep;&ep;或许因为是梦的缘故，也或许是烧得太迷糊了，女人遵从了本心，没有多想，直接回答道，“喜欢。”

&ep;&ep;“我喜欢你。”

&ep;&ep;这声音沙哑，太小也太细。

&ep;&ep;但他还是听到了，落在耳中，却像平地一个惊雷，炸得他头脑发昏。

&ep;&ep;他本来就没奢求能得到回答，在得到这个回答后，卫檀生睁大了眼，怔怔地看着床上的女人，那一向泰然沉稳的面色，看上去竟有些狼狈和无措。

&ep;&ep;“翠翠？”

&ep;&ep;就在这一瞬间，他原谅了她。

&ep;&ep;就算之前再恨，这一刻，他都原谅了她从前的欺骗。

&ep;&ep;他已经不再想去追求过往了，那些欺骗利用他统统不愿再追究，他只想和她和妙有一起生活下去，一家三口平安喜乐地度过这往后的年年岁岁。

&ep;&ep;青年看了眼昏睡中的女人，默默地攥紧了手，惴惴不安地忍不住又问，“翠翠？”

&ep;&ep;他害怕这只是幻觉，亦或者只是她梦中胡乱的呓语。

&ep;&ep;“我喜欢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喜欢你......”

&ep;&ep;虽然这只是梦，但将一直压抑在心头的感情吐露，惜翠也好像心神一松。那天晚上，她就想这么说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去面对卫檀生。

&ep;&ep;梦中的青年身子压得更低了点儿，落在她脸颊上的手好像都在打颤。

&ep;&ep;他俯下唇来亲吻她，又因为心头万般情绪激荡，再次咳出血来。他忙别过头，伸手捂住嘴唇，鲜血从指间漏出，落在了被褥上。

&ep;&ep;青年喘定了一口气，继续不依不饶地亲吻她，撬开了她的唇齿，含着些腥甜的血气。

&ep;&ep;惜翠烧得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又有些困惑，这究竟是不是梦。如果是梦，为什么这感受会这么清晰。她脑子里几乎烧作了一团浆糊，根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遵循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去迎合青年的亲吻。

&ep;&ep;察觉到她的迎合与顺从，卫檀生心头狂跳。

&ep;&ep;他垂着眼，吻得气势汹汹的，将本来脑子就烧得不清醒的女人再度亲得没了方向。梦里，舍弃了平日里那些虚无缥缈的羞耻心，惜翠不认输与他纠缠，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在此之前，还从来没有过如此亲密而真挚的亲吻。

&ep;&ep;到头来，反倒是青年抽回身子，被亲得呼吸急促，面色泛红。

&ep;&ep;那杀生之后的兴奋感再度袭来，杀性化为了滚烫的欲.望，迫切地想要与身下的人互为一体，紧密相拥。

&ep;&ep;青年眼中泛着奇异的光芒，牙齿也因为愉悦和兴奋而在打颤。

&ep;&ep;“翠翠......翠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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