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那间画室,窗户敞开着,窗帘的一角时不时地随着风飘出来,又缩回去。

从张白的那张画上可以看出,当天白雨菲就是在这片萝卜地的正中央。

从这个位置确实如白雨菲所说,能清楚地看到画室窗前的那个画架。

能看见画架,自然也能看见画画的那个人。

但萧默却不能确定,那天白雨菲真的是回头看见窗户前没有人才回去的呢?还是在张白正在画画的时候回去的?

小楼的位置确实偏了一些,当初张白选择这个地方也应该是因为这里清静。

这一片菜地分与了四方的好几块,分别种上了白菜,芹菜,生菜,和胡萝卜。

在菜地的四周是一大片大片的农田,这些农田里的庄稼长势还不错。

来的时候,进了村子车子一直往里开,一路上,乡村公路两边人家也不少,但这一栋二层小楼却是村子的最里面。

拐了一个大弯之后,在路的尽头才看到这一栋遗世独立的小楼。

在拐这个大弯之前,萧默以为已经到了尽头,还特地将车停下来问了弯道前最后一户人家。

一个年青人正在院子里编鸡笼。

当萧默向他打听画家的住所的时候,他的表情不太友好。

“你是来找那个白小姐的吧!”

萧默诧异:“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那个画家前不久不是得病死了吗?你不是来找白小姐还能找谁?”

“好吧!我是来找她的,能告诉我那所房子在哪里吗?”

“前面转个弯到底就是。”

从菜地里走回到院门口,白雨菲不在画架前,那只大黑猫趴在画架前的椅子下面。

车子启动准备离开之后,白雨菲突然出现在车窗前,倒吓了萧默一跳。

她说:“萧警官,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一下。”

“你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办。”

“我想你回去跟那些无故乱猜测,并且打算继续来找茬的人说一声,在警方没有找出真相,还我清白之前,请他们别来骚扰我。我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被人冤枉的滋味着实不好受,我不想被人打扰。”

“好的,我答应你。”

车子转过那道弯,路边的那所院子里的年青人还在编着他家的鸡笼子。

车子停了下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年青人忙着手里的活计,连头也不曾抬一下。

萧默问:“小哥贵姓?”

“王。”

“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这还不很明显吗?”

“我是说,平时家里都有谁在?”

“我爸妈还有我。”

“那个画家平时与村里的人有来往吗?”

“应该有的吧,那个大叔与我父母关系还不错,刚来的时候,时常跟我爸妈请教如何种菜。”

“你平时都在家吗?还是有别的工作?”

“我在村头的村办工厂打零工,平时帮爸妈干些活。”

“15号那天你在家吗?”

“十来天了,谁还记得。”

“画家去世那天,如果你在家的话,应该会有印象。”

“你说的是那天啊,我当然记得。村子不大,屁大点事大家都晓得。”

“能跟我说一说那天的情况吗?比如说,在画家出事之前,你有见到过画家和他的妻子吗?”

年青人低着头手里的活计不停。

“见过。”

“什么时间,在哪里?”

“早上,我们一家人在院子里吃早饭时候,看到他们两个人在马路上慢跑。如果不是下雨,每天早上的那个点基本能看见他们两个人不是跑步,就是在散步。”

“之后呢?你是怎么知道画家出事的?”

“是白小姐,她哭着跑过来找我。”

“她找你?”

“是这样的,村里有一户人家在办喜事,我爸妈去帮忙去了。转过弯头的第一块地是我们家的,种了一地的土豆。那天我一直在地里挖土豆。”

“是上午还是下午?”

“上午下午都在。”

“那你一定看到白小姐在菜地里画画啦?”

“是的,下午的时候,她一直在那里画画。”

“她画了多久。”

“具体说不上来,两三个小时吧!”

“其间有没有回去过?”

“应该没有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在画家犯病之前我挑着土豆回家过一次,回家之后歇了一口气,喝了一杯茶,村头的二娃又来我家借农具,两个人闲聊了几句。”

“你在家呆了大概有多长时间?”

“应该超过半个小时吧,四五十分钟?不太确定。”

“那其间,有人从你家过去吗?或者车辆?”

“不知道,我和二娃在堂屋里闲话,没有注意。”

“那么,你再次回到地里的时候,白小姐还在吗?”

“在的。”

“那之后呢?”

“之后,我忙着地里的活儿,没太注意。直到白小姐哭着跑过来找我,我跟着她过去,那个画家倒在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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