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思地转起了钢笔。

凯恩见他没有走出来,便返回到门前问道:“在想那个下落不明的小女孩儿?”

弘羽点了点头。

“案子还没结呢,专案组其他人会找到那孩子的。”

“你有没有想过...”弘羽转动的笔停了下来,声音有些颤抖,“那三个女孩儿不是他杀的...他只是个替罪羊?”

凯恩站在门口,沉默了许久。这件案子中景立就像是一场戏中,临时换了演员一样,虽然特征或者动作都与之前的演员无异,可骨子里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让人很在意。

一个作案三起,不留下蛛丝马迹的杀人狂,若不是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出现救下了张嘉佳,便又会多出一个受害者。

就是这样的一个凶手,怎么突然就大意暴露了自己,在商店里被人抓住呢?

“你救了肖队,这是最重要的,换做是谁都会开那一枪。”

弘羽长舒一口气,对着凯恩笑了一下。

“我不是在纠结这个。”

凯恩挑了下眉毛,双臂交叉在胸前。

“那你在想什么?”

弘羽看着凯恩,眼神中充满忧虑。

“替罪羊这个想法目前只有你我想到了,而且没有证据,媒体也将景立当作了案件的主犯。张嘉佳今天就会出院,之前在她周围布控的警力也都投入到别处了。”

听到这话,凯恩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对于这种动机纯粹,逻辑思维清晰的连环杀手他再熟悉不过了。

这种人就如同教科书中的重点案例一样让人印象深刻,不达目的绝不罢手,而眼下,他的第四个目标还鲜活地呼吸着空气呢。

弘羽合上笔记本,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走到门口将手搭在凯恩的肩膀上,语气沉重而坚毅。

“去干活吧,白天的时间不多了。”

下午四点多,顾晨曦开着赵学长的SUV,把张嘉佳一家人接到了旧城区的那套楼顶房。

顾晨曦打开后车门,取出行李箱一手提着一个。一家人跟在后面随他上了楼梯,尽管三口人手上拿的东西都不重,可还是没有顾晨曦走得快。

光芒透过花石窗照进来,楼道里飘着股沉香味,墙壁上贴满了小广告,紫色的和绿色的,纸质已经起皮,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身上的伤刚初愈,张嘉佳爬了三层楼就要歇歇,父母俩也有些年纪了,便停下来陪她一起喘口气。

“呼,这小子劲头不小啊。”张父喘了口气赞叹道。

顾晨曦上到第四层见他们没有跟上来,便返了回去。

“伯父,给我吧。”说完他将张父手里的大手提兜挎在了胳膊上,拎着两个行李箱朝楼顶走去。

张父看着他上楼的背影,回头看了看母女俩。

“有时候觉得,要是生了个儿子也能挺好。”

他看着女儿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的胡茬挤到了一起。张嘉佳瞪着父亲‘嘁’了一声,表情有些不服气。

一家人又爬了会儿,终于来到了楼顶。他们眼前一亮,这儿的空间还算宽阔,除去房子,也就比篮球场稍窄了点。

旁边还有个长亭,檐子下面摆了些不知名的杂株,大多都是残枝败叶,只有一盆小树苗意外的显眼。

纤瘦的树干上隐约有些突刺,枝上的骨朵有些已经绽放了,在淡淡的阳光下燃着一片红。

“呀!这花开得真好!”张母走过去瞧了一眼,手放在花蕾上抚摸起来。

“啊哈,那是我从老家门前的树上折的。”顾晨曦将行李放好,掏出钥匙朝房门走去,“我不常来这,所以那些植株枯死了不少,只有那盆木棉长得不错。”

听完他的话,张母回过头继续赏弄起那盆木棉,喜欢鲜艳美丽的事物,这是女人的天性。

成年的木棉树虽然长得威武高耸,犹如军人的身姿一般,可花儿却开得鲜艳,倒是有几分铁汉柔情的意思。

张父擦着额头上的汗,享受着楼顶吹来的微风。张嘉佳站在父亲旁边,穿着件宽松的长衣,脸上贴着一小块纱布。她双手合拢在前,手里提着袋子。

她看见顾晨曦与母亲交谈时的侧脸,阳光将他的侧脸勾勒出一个帅气的弧度,吹过的风把白衬衫的领口轻轻带动,脸上有着可靠而迷人的笑容。

父亲注意到女儿在注视着什么,他顺着方向瞧见了顾晨曦,叹笑了一声。

“走啦走啦,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收拾完做饭吃了。”

张母朝他撇着嘴,意犹未尽地和几人一起走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