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他拿起罐子晃了晃,看着里面的糖果忽然回想起昨天晚上,歹徒吵着要吃糖。

“当有孩子不想吃药时,我会把药藏在糖果里给他.....”弘羽喏喏自语道。

他的瞳孔在剧烈地颤抖,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世界好似崩碎了一样,震惊不已。

弘羽立刻坐到椅子上,拿起接诊记录翻阅起来。翻了几页之后,他看见了几个名字,在白纸黑字间显得格外扎眼。

‘2020年三月四号,上午十点钟,特别门诊,患者,许鸿运....’

‘2020年四月二号,下完三点钟,特别门诊,患者,景立......’

弘羽抓着文档的手颤抖起来,在这一刻,所有的情绪都涌上心头,如火山爆发一般。

他回想起在停尸间陪同在那些父母左右,看着他们亲手为女儿的尸体遮上白布,看着自己兄弟在意的女孩儿躺在病房中昏迷,看着结案文档中的照片上,那个没了爸爸的小女孩儿。

震惊,自责,懊悔,背叛,失望......

暴怒

弘羽紧皱着眉头,死死地咬住牙,唇齿间发出咯咯的磨牙声。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手上的青筋暴起,终于,他再一次回想起那次行动会议上自己暗许的誓言。

[我要送这个崽种躺进刑场的注射室里!]

想到这,弘羽站起身将文档攥在手里,准备离开这间屋子。他要立刻回到局里,向肖队汇报这个情况。

他走到门口转动门把手,开门后,他看见地板上踩着一双黑色的皮鞋,弘羽抬起头,看见沈城就站在面前,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兜帽长衣,脸上挂着副和善的笑容。

如同所有的惊悚电影一样,他笑得让人不寒而栗,就好比大提琴在黑暗中长鸣,忽然绷断了弦。

“急着走吗?”沈城微笑着问道,他的眸子在昏暗中泛着光,透着股压迫感,“啊,对了,手机给你带过来了。”

“......谢谢....”

弘羽从他手里接过手机,正准备揣进兜里时,手机忽然来了电话。弘羽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肖队。

沈城耸了耸肩说:“赶紧接吧,说不定是什么要紧事呢。”

弘羽按下屏幕上的圆圈,将其滑倒红色的挂断键上,抬起眸子,与他对视。

“不了。”弘羽撇着嘴说道,“估计又是让我买咖啡吧,他这人特别喜欢使唤我。”

说完弘羽朝门外迈出了一步,被沈城拦了下来。

“你知道....肖队其实喝不惯这些....嗯...洋玩意儿。”

沈城眨了下眼,下一秒,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歹毒无比,整个人都彻底变了样,微笑变成了邪笑。

“你应该知道,我不能让你带着那东西离开这吧?”

气氛凝结到冰点,宛如在刀尖上的气球,随时都会爆炸。弘羽转过头看着他,慢慢将力量绷紧。

一刹那,弘羽后退一步,右手迅速伸到腰后掏枪。在他将枪掏到半空中时,被沈城抢先了一步。

沈城举起一只手臂,将藏在手腕下的喷射器亮出,把一股绿色的迷雾喷在了弘羽的脸上。弘羽一惊,迅速后退到屋子里,试图用手擦拭干净。

待他把手松开,睁开眼发现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一股莫名的,强烈的恐惧感传遍了自己身的每一个角落。

他看见门外飞进来一只硕大的蝴蝶,在屋子里四处乱撞,把架子上的书都弄掉了下来。

“哈!怎么样,我的秘密武器还不错吧?!”沈城得意地叫喊着,一步一步朝他走去,“瞧这小玩意儿,藏在袖口里,跟蜘蛛侠一样!埃洛斯你真是个天才!哈!”

沈城的表情越来越疯狂,完没了之前的绅士气质。

他蹦跶着自言自语,嘴角止不住地向上扬起。在弘羽的视线中,沈城的脸笼罩了一层黑雾,有许多细小的爬虫不断地从他五官中爬出。

那些爬虫迅速成长,化蛹,再破茧成蝶,飞满整个视线。

“咳咳咳....哈.....”

弘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感到一阵眩晕,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书架倒去,撞掉了一排书本。沈城悠然地走过来,夺下了他手里的枪,将保险栓划上。

“哎呀呀,怎么能随便带枪进别人家呢,多不礼貌啊,你怎么了?身体感到不舒服吗?”沈城假惺惺地问着他。

弘羽使出力让自己保持理智,但还是无济于事。渐渐的,他被那份恐惧侵蚀了身,失去力气倒在了地上。

沈城蹲在他面前,得意地说道:“看样子你病得不清啊,需要特别治疗。”

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头罩,他将头罩套在脸上,在惨白的灯光下肆虐着恶魔的低语。

一片漆黑,不露出任何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