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夫人自打四公子弱冠后便开始着急起了他的婚事。

奈何四公子曲江隐扬言要先考取功名。曲丞相一听,便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如今一年过去了,曲府四公子竟然真的考了个解元回来。

“你说隐哥儿已经中了解元,且正在为明年的会试做准备,学业闷,不如我们给他取个媳妇,还能照顾他一下。”曲夫人提议道。

“万万不可!如今已经快十月份了,到了明年三月又要开考,之后便是殿试,时间紧迫,哪有什么闲情雅致娶媳妇。况且举业本是艰苦,若有红袖添香,那还能读吗?。”曲丞相的话不由的有些重了。

“我只是在心疼儿子。”曲夫人讷讷道。

曲丞相心软了下来,拉过她的手轻柔的拍了拍:“我也知道,只是现在是隐哥儿最关键的时期,要想在会试中取得好的名次,还需要狠下心来。”

曲夫人眼里透着忧愁:“我这不是着急,隐哥儿今年已经二十一了,想当初大房十九岁便成了亲,二房十八岁,怎么到了隐哥儿这里就迟了这么多。”

“你也别着急,你也知道大房二房他们课业不精,几次乡试下来皆落了榜,如今年纪也大了,不适合走这条路,而隐哥儿天赋极好,就让他在这条路上安心的走吧,娶妻的话,迟一些也无妨。这婚事我自有打算,你就别瞎想了。”

“你有什么打算?”曲夫人问道。

“明年不是有殿试,看能不能考中一个进士,这样即使年纪大了些也会被各族士家挣着抢着。”

曲夫人一听有理,便道:“这样也好,就怕到时候皇上会……”

曲夫人压低了声音:“你记得宫里的瑞华公主吗?”

曲丞相明白了曲夫人的意思,道:“放心,瑞华公主是太后亲女。”

曲夫人作为典型的内宅夫人,不太了解朝堂局势。

见她不明所以,曲丞相解释道:“我们是皇党。瑞华公主和太后会亲近些。”

曲夫人明白了,便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我们家要取个公主回来呢。”

若真取个公主,到时候怕是不自在了。有一个大儿媳妇就已经够她折腾了。

曲丞相看着妻子这副样子宠溺一笑道:“你就是闲散惯了。”

曲夫人瞪眼:“还不是你宠的我。”

“那还怪为夫不好了?”

当初曲丞相的后院里只有曲夫人一人,而且当时婆婆公公早已去世多年,不存在请安、宅斗这些问题,所以宋夫人过得比较随心,只有在手帕之交来了或是收到请帖出席宴会的时候才会端正守礼起来。

只是后来大房二房三房相继娶亲,大房媳妇来自簪缨世族,一言一行皆驰张有度,举止言谈间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有这个儿媳妇做对比,她这个婆婆也不能丢了面子不是。

所以这些年她收敛了许多。

尤其是大儿媳刚进门那一年,是她最痛苦的时候。

大儿媳每日坚持晨昏定省,每日两次准时到达,一次不落。

若是旁人提起,肯定会夸赞这儿媳贤良有孝心。

但对她来说简直是噩梦,自从这儿媳入门后,她就再也没有睡过懒觉了。

只要大儿媳一请安,她就必须起来见她,总不能让然人看了曲府的笑话。

之前府里只有她一人,想怎样就怎样,相公也疼她从来不会说什么。

而她只需要在偶尔的宴会上不丢曲府的脸就成,如今在府里也要端庄自持。

之后二儿媳三儿媳相继入门,她早上便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对,就要怪你,你把我纵容的每天醒来甚是艰难。”曲夫人娇嗔道。

曲丞相心疼道:“之前便给你说过你若乏了便别让她们请安了,你不听,现在还怨我。”

“我这不是在乎你曲府的颜面,别到时候三个亲家都知道了曲夫人是个懒婆娘,到时候谁还敢把女儿嫁给我们儿子。”

“你就胡说,关儿子什么事。”

“关系大着嘞,你可别小看,到时候说我们家风不正,隐哥儿娶不下媳妇,我看你要如何。”

曲丞相想到自己不想上早朝时的做法,对着曲夫人挤眉弄眼:“要不你称病好了。”

曲夫人瞪了他一眼,“我要是每天不想起来她们还以为我这老婆子一病不起呢。”

曲丞相想着也是,半开玩笑道:“若是哪天为夫告了病假,你也在称病,咱们家估计得乱了。”

“按着大儿媳的性子,怕是要来给我侍疾。我们就会穿帮。”曲夫人一叹,失望道:“你这方法不可行。”

两人聊了不到一会,四公子曲江隐便来了。

他墨发用金冠束起,眉如墨画、鼻如悬胆、面如冠玉、温文尔雅、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一席玄清色盘金缠枝纹云锦大衫,下配同色百迭群,外罩黑子双鹿玉锦澜袍,脚蹬黑色楼金同纹靴。

腰间用销金银腰带束着,上面挂着银蝉纹腰饰,直缀盘长纹白玉佩。

好一个翩翩男儿。

他一踏入堂中便看见了自家父亲,不急不缓的俯下身子,拱手道:“儿见过父亲、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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