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不及你的好看。”

&ep;&ep;可能是人长得出众,就算穿上破衣烂衫依旧风味独到。连峥愧对锦衣侯这个封号,他是一介武夫,对穿戴毫无研究。当初在禁中时,丞相因得文帝宠爱,行头远比他多,他抢他的衣裳早就抢得得心应手,这毛病直到今天也没治好。所以丞相每次置办都是多多益善,因为得时刻准备着,等他抢夺过一轮,自己不至于落得无衣可穿。

&ep;&ep;丞相看着他,天底下能让他灰心丧气的只有他了,“你还是娶位夫人吧,也不至于弄得鳏夫一样。带她一道去天水,这样就不必常回京了。等哪天我出关巡视,途径天水再来探望你,到时候老友重逢,岂不快哉?”

&ep;&ep;“那还要等多久?我怕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御城,我在天水等你,恐等到头发花白,你也不会来。”连峥摇着扇子咧嘴笑,“君不来就我,只好我来就君。让我长久等一个人,我没那份耐心,毕竟天底下只有一位柴桑翁主。”

&ep;&ep;他是一时说溜了嘴,等出口后才意识到失言。有些人是不能在他面前提起的,近些年可能好多了,因为时间过去很久,该淡忘的淡忘了。换做当年,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他也照样打得你鼻青脸肿。

&ep;&ep;连峥小心观察他的神色,可惜他还是冷了眉眼。倒也未如何,淡淡道:“我是真忙,京里琐事太多,等哪天下定决心出关,该放下的也就放下了。你若有喜欢的,和我说,我来替你保媒。”

&ep;&ep;连峥摇头,“罢了,姻缘天定,此处不开彼处开。今日看不上的,或许将来爱得不知怎么好,谁知道呢。”语毕意有所指地笑笑,招来丞相好大一个白眼。

&ep;&ep;第8章

&ep;&ep;无论如何,后还是要立的。

&ep;&ep;扶微回宫后仰在榻上计较,现在办事好比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既然诏告了满朝文武,中途放弃的话,一来招非议,让众人以为她彻底与丞相为敌;二来眼看到手的大权重又飞走,下次再想夺回,丞相故技重施,她依旧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ep;&ep;宰相摄政,真是千古难题。如果当初另两位托孤大臣健在,朝堂三足鼎立尚可以平衡。眼下一家独大,燕相如身上还兼着京畿大都督,整个皇城内军都在他的辖下。倘或哪天他生了反心夺宫拥立新帝,那她岂不成了瓮中之鳖,再无还手之力了?

&ep;&ep;权力巅峰的人,即便再爱,依旧不能免于算计。更何况这份爱是她一厢情愿,根本得不到他的回应。他一定觉得她是想出卖自己来拉拢他吧,真可笑,江山固然重要,如果她不爱,谁还能强逼她!可他说只娶绝色,她还不够漂亮……她越想越气,翻身起来坐到镜前重新审视自己,两手在面颊上摸了又摸,皮肤光滑,五官也周正,究竟哪里不好看?

&ep;&ep;宫殿高高的门阙篆刻进铜镜的倒影里,她看见有人从廊下过来,弓腰迈进门槛,是随侍左右的中谒者。

&ep;&ep;扶微坐正了身子,看那谒者近前来。他双手擎着漆盒,盒里是码放整齐的瓜果。御前的人都懂规矩,少帝少言寡语,一向不怎么理睬他们,因此放下东西即刻就走,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多嘴,小命至少是无虞的。

&ep;&ep;谒者低垂着眼皮,把漆盒放在一旁的长案上,抚膝正要退出去,扶微叫了一声:“不害。”

&ep;&ep;大概是因为少帝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不害抬起头,一瞬茫然。还不敢肯定究竟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直愕着两眼向上觑。见少帝也看着他,膝盖一软就跪下了,瑟缩着趴地叩头:“是,臣不害,听主公吩咐。”

&ep;&ep;扶微皱了皱眉,“你抬起头来看我,我问你,我长得怎么样?”

&ep;&ep;不害显然是被她问住了,也没想到向来冷漠的帝王,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他搜肠刮肚,把肚子里仅有的学问掏了出来,“主公美容仪,天下莫不知主公之英也。不知主公之英者,无目者也。”

&ep;&ep;少帝听完了,似乎有点唾弃,“原话是说公孙阏的吧?读书就是好啊,要紧时候能救急……你是不是因为怕挨打,才有意捡好听的说?”

&ep;&ep;不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料想少帝是准备聘后了,才会这么在意自己的容貌。盲婚哑嫁嘛,在不了解性情的情况下,有张好脸就有好印象,少帝深谙此道。

&ep;&ep;“臣不敢有半句诳语,主公之英姿,确实非一般人所能比。我曾听却非殿上侍奉的小黄门说过,放眼满堂王侯将相,个个长得半生不熟,唯有我主清净庄严,像壁画上的菩萨。”他讨好地笑了笑,双手合什,分外虔诚。

&ep;&ep;扶微略感受用,又提了个更刁钻的问题:“比之丞相如何?”

&ep;&ep;不害半张着嘴,仔细斟酌了下才道:“臣不敢妄议,但以臣拙见,主公风华正茂,君侯不可比。”

&ep;&ep;扶微终于笑起来,这中谒者虽然满口阿谀,但总算说了句大实话。好得很,半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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