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ep;&ep;这就是人间帝王啊,操控着黎民之生死沉浮。以前似乎没有那么切实的体会,一旦真正准备挑起江山,才觉重压扑面而来,没有万丈雄心抵挡不住。所幸她看到逐渐向她靠拢的人,她并不是孤军奋战的。
&ep;&ep;“廷尉乃大殷律法最后一道屏障,如果这里守不住,社稷便乱了。”她和煦对魏时行道,“为朕把好这道关,不至刀下有冤魂,是朕对你的期盼。”
&ep;&ep;如果拿以往的评价来衡量少帝,似乎已经不合时宜了。那君子三变,在他身上有了绝佳的体现。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魏时行俯首顿地,“臣定不负陛下所望,谢陛下厚爱。”
&ep;&ep;扶微吐出一口浊气来,“廉士可以律贪夫,贤臣不能辅孱主。我有忠臣,若不自省,岂不成昏君了?”她侧身对太傅道,“光禄寺官吏要物色,就请老师为我留意,待我亲政后即刻组建,方不至于贻误。”伸手指了指魏时行,仰唇一笑,“我看他很好,日后三辅必有他。”
&ep;&ep;太傅与魏时行领命告退后,她一人独坐在殿上良久。午后四方狂风骤起,吹得帐幔猎猎飞扬。她站起身踱到檐下,举目远眺,天边浮云翻滚,连日头都失了光芒,居然真的要下雨了。
&ep;&ep;她叫了声建业,黄门令从廊子那头疾步而来,到了跟前揖手待命,“听主公吩咐。”
&ep;&ep;“我今日心境不佳,夜里打算大醉一场。万一你拦不住我,当怎么办呢?”
&ep;&ep;建业心领神会,“回禀主公,臣只好呈报君侯,请他入禁中劝解了。”
&ep;&ep;所以黄门这种东西,留着还是有点作用的。她轻轻一哂,将视线投向了风雨里淼淼的永宁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