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寒门崛起,现任侍郎一职。

&ep;&ep;在南齐,寒门与世族的界限十分严格。即便她父亲官至侍郎,仍被南齐原有的世家大族所看不起。

&ep;&ep;朝中曾出现多起寒门子弟与世家大族通婚的情况,但都一一遭到其余世家的弹劾,导致婚事不了了之。

&ep;&ep;满琦与路琼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那是三年前的事情,彼时萧静好尚且还在宫中,对二人的婚事也略有耳闻。路家乃是几百年来的世家大族,而满家则是寒门出生,双方因为地位悬殊,最后婚事谈崩了。

&ep;&ep;满姐姐也因为此事,一蹶不振了许久。萧静好暗暗叹息,自离开后,再没听过有关她的消息,不知她现在的心情可好些了。

&ep;&ep;对方显然没认出萧静好,对湛寂行了个礼,款款说道:“贸然拜访,佛子见谅。”

&ep;&ep;湛寂虚长她几岁,没出家前双方还算认识。只是随着他遁入空门,许多俗世关系都淡化了,他双手合十,淡淡回了她一个佛门礼。

&ep;&ep;听淳远说,她昨夜便来到寺里,因为路滑崴了脚,便在寺中借住了一晚。

&ep;&ep;满琦此次上山,是因为她祖母病痛亡故,所以来请寺中禅师去府上为祖母超度。

&ep;&ep;萧静好这才想起来,她家虽举家迁去了健康,但老家正是这梁州,所以她会出现在这里并非意外。

&ep;&ep;湛寂听了来龙去脉,窜着手里的佛珠沉思少顷,说道:“点上几个沙弥,同我一起下山。”

&ep;&ep;淳远虽在辈分上比湛寂小,但年龄却比他大,入门也比他早,他深知这位师叔素来只渡活人,不渡死人,这次竟愿意亲自出面,倒是出乎意料。

&ep;&ep;萧静好正看着满琦发呆,耳边响起句,“收拾细软,随我下山。”

&ep;&ep;话是她师父说的,这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两年了,她一次也没出去过,师父这次竟要带她下山?

&ep;&ep;终归是没忍住欣喜若狂,她答了声“好勒”,蹦跳着回禅房收拾东西去。

&ep;&ep;满琦盯着那道离去的背影,喃喃道:“这位小师父真活泼,敢问他的法号叫什么?”

&ep;&ep;淳远回道:“施主是说静好师弟吗?确实活泼,人也很聪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在清音寺就数他背书最快。”

&ep;&ep;“是嘛,那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可真像。”满琦陷入沉思,喃喃道,“只可惜,不知她现在人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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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萧静好行李少得可怜,收去收来就是几件僧衣。见满琦的衣裳和珠钗都好好看,正是爱美的年岁,她却成了带发修行的修士,禁不住有些感慨。

&ep;&ep;待她死磨烂磨走出门,才发现湛寂不知在门前等多久了,她拉了拉肩上的包袱,有些心虚,“让师父久等。”

&ep;&ep;小不点也从她兜里探出颗毛绒绒的脑袋,歪头仰视着湛寂。

&ep;&ep;湛寂从她头顶望去,那头乱糟糟的发髻着实让人难以忍受。

&ep;&ep;迟疑片刻,他沉沉说了声:“过来。”

&ep;&ep;萧静不解,但还是往他的方向挪了两步……湛寂见她畏手畏脚,直接将她拉到自己跟前。

&ep;&ep;嗯?萧静好心头一惊,还没明白什么情况,只觉自己发带一松,满头青丝就如瀑布般锤了下去……她惊慌着转头,却被一双大手牢牢固定住。

&ep;&ep;“别动。”,湛寂话音有些暗哑。

&ep;&ep;他让别动,她亦没动。她反手接过他递来的发带,人已呆若木鸡。

&ep;&ep;曾梦见师父给她梳头发,这事竟梦想成真了?

&ep;&ep;可他是和尚啊,怎么会绑头发呢?哦对了,佛子曾经也是世家子弟,还是南平王世子,听说是当时世家中皎皎君子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束发这种事,自然难不倒他。

&ep;&ep;湛寂的手法很轻,他将散开的发丝一束束梳起来,一收一拉,发髻就这样被他稳稳地绑好了。

&ep;&ep;萧静好木讷地接过他递来的梳子,随意晃了几下脑袋,嘿嘿笑道,“谢谢师父,相当稳!不像我扎的,跟病秧子似的,总是左摇右晃。”

&ep;&ep;湛寂自是不会听她拍马屁,从始至终没有只言片语,自顾自踏上菩提古道,那身高挑的素衣僧袍,踩着不急不慢的步伐,几乎与雪色融为一体。

&ep;&ep;她愣愣看着手里的发带和梳子……梳子是师父拿来的,手里的发带是自己的,那头上这根是哪儿来的?

&ep;&ep;萧静好追上他,歪头道:“没想到师父这么会绑头发,那……往后能继续帮我绑么?”

&ep;&ep;“不可以。”,湛寂脚步微快,答得毫无悬念。

&ep;&ep;她小跑跟上,“那可以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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