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因为丢脸所以脸红。

&ep;&ep;“师,师父,对不起,你把衣裳给我,弟子,弟子会些针线,一定给你缝好。”,良久后她如梦初醒,语无伦次道。

&ep;&ep;湛寂侧头看了眼左肩上的窟窿,半天才说了个“嗯”。

&ep;&ep;“谢谢师父,一定给缝好。”她嬉笑着道谢。

&ep;&ep;小不点之前粘她粘得跟鼻涕虫似的,前不久却开始疏远她,淳渊说“人家是公的,不喜欢你那些花衣裳。”那时她还不信,现在看来,八成是因为这事。

&ep;&ep;想到这里,她把它头上戴着的帽子扯掉,那家伙果然如负释重,顿时摇起尾巴,在她手上蹭了两下,自行钻进了兜里。

&ep;&ep;“还真是这个原因,公的不喜欢穿衣裳吗?”

&ep;&ep;本是自言自语,但话却钻进了湛寂耳朵里,萧静好木讷了好一阵,才意识到这话涉及面颇广,太过于混账。

&ep;&ep;她尴尬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移步到火盆前盘腿坐下,言归正传道:“师父叫弟子来,是有什么事吩咐吗?”

&ep;&ep;湛寂这才抬头,问道:“那羊腿,你想吃,是么?”

&ep;&ep;终究是逃不过他这双慧眼,她垂眸,如实道:“想,食色,人之本性也。可是生在佛门,我却贪念至此,别人肯定会笑话我?”

&ep;&ep;“笑你做什么,谁笑由他笑。你便是你,以什么样的方式呈现在众人面前,并不重要。”他耐心解说道。

&ep;&ep;她也发现,只有关于“解惑”时,湛寂才会多说点话。

&ep;&ep;“师父定也知道那是淳渊师兄带来的东西,但你并没戳穿他。师父是认为,犯不犯戒,并不重要是吗?”她深感疑惑,又问。

&ep;&ep;湛寂却遥了头,“石若小,砸进大海,自是无足轻重;石若大,则是惊天动地。小到个体,大到国家,都应该遵守各自的道。如此,你还觉得犯戒不重要吗?”

&ep;&ep;萧静好恍然大悟,他的意思是,一个人身上肩负的责任和影响力越大,自身约束带来的影响也就越大。

&ep;&ep;换句话说,淳渊就算犯戒,顶多是被打骂一顿,并无多大负面作用。而如果一国之主,若是约束不了自己,那么后果显而易见,如今的南齐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她自己的皇兄,她太清楚。

&ep;&ep;再比如,湛寂信徒众多,他们把他当神一样供奉着,他若有半点差池,后果绝对不是打骂一顿就能解决的。

&ep;&ep;他既要成佛,他便要守这戒律清规,源头清,则万物清,源头浊,则以他为榜样的人也会跟着浊……

&ep;&ep;就是因为他守住了这点,即便本人再孤清,再高傲,别人也会连他这些特征也一并接纳并十分崇拜。

&ep;&ep;可这些东西,太过于伟大。萧静觉得自己终归只是一个俗人,她做不到毫不顾忌别人的看法,毕竟……终有一天她会离开这清净之地,混入红尘滚滚。

&ep;&ep;但是不论生在何方,大道在心,约束自我,都是应该持久坚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