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p;&ep;语气里的讥讽让谢廷耀那张老脸顿时又气得通红,此刻他膝盖生疼,却不知道刚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一跤让他在自己这个儿子面前挂不住面子,但他还是强撑着,怒声道:“你这个逆子!”

&ep;&ep;客厅里还在剑拔弩张,而卧室里的阿胭却已经脸色苍白,人都站不住了。

&ep;&ep;刚刚她只见那个老头打了谢明澈一巴掌,也没来得及想更多,直接就用了灵力。

&ep;&ep;但现在,她才分辨出来,那个臭老头身上分明是谢家人的气息。

&ep;&ep;她在百年前成了谢家的传家宝,她和谢家的气运是连在一起的,与此同时,谢家也压制着她。

&ep;&ep;她的灵力用在了谢家人的身上,那后果阿胭曾经也尝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ep;&ep;浑身如同被细密的针扎进骨髓里一样,灵气散乱地在身体里来回冲撞,她已经痛得瘫软在地上,连呼吸都疼。

&ep;&ep;“以下犯上,不可饶恕。”

&ep;&ep;这样的字句印在一道道金印上,如同锋利的刀刃划过阿胭的识海深处,刻骨难捱。

&ep;&ep;谢家加注在她身上的禁制,对她的帮助越大,同时,对她的反噬也就越大。

&ep;&ep;只要她敢伤了谢家的人,强大的禁制就会给出沉重的惩罚。

&ep;&ep;阿胭蜷缩成一团,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她的眼角不断有眼泪掉下来,而她恍若未觉,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ep;&ep;谢廷耀终于离开,客厅里一片寂静,谢明澈独自坐在沙发上,垂着眼帘,纤长的睫毛遮掩了他的情绪,薄唇抿成一条线,半晌,他忽然冷笑了一声。

&ep;&ep;没有看见那个小姑娘从卧室里出来,谢明澈站起来,走到她的房间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ep;&ep;里面没有人应。

&ep;&ep;“阿胭?”他伸手又敲了敲。

&ep;&ep;门依然没有打开。

&ep;&ep;谢明澈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听见一阵细微的声音。

&ep;&ep;他微顿,细细一听,门内似乎有细弱的啜泣声。

&ep;&ep;谢明澈眉头微皱,“阿胭?”

&ep;&ep;见她仍然没有回应,他就直接伸手去开门。

&ep;&ep;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壁灯暖黄色的光芒趁机撒到阿胭昏暗的房间里,他低眼时就看见阿胭蜷缩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

&ep;&ep;他那双向来清冷的凤眼里终于染上了几丝不一样的情绪。

&ep;&ep;“阿胭你怎么了?”他俯身去拉她的时候,才发现她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ep;&ep;他瞳孔微缩,连忙将她抱起来。

&ep;&ep;当谢明澈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他低眼正见她费力地半睁着那双水濛濛的眼。

&ep;&ep;阿胭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她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的那张脸,却只有一个不太清晰的轮廓。

&ep;&ep;但,这并不妨碍她认出他。

&ep;&ep;那双眼睛里一瞬间又有眼泪一颗颗砸下来,她的眼圈早已经红透。

&ep;&ep;她费力地神了伸手,却没有抓住他的手臂。

&ep;&ep;她轻轻地啜泣,“疼,疼……”

&ep;&ep;谢明澈是谢家人,他身上的气息可以帮她减轻一些痛苦,所以她本能地想要靠近他。

&ep;&ep;她的模样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他的手揽着她的时候,她的身体仍然在止不住地颤抖。

&ep;&ep;谢明澈下意识地握住她冰冷的手指,“你怎么了?”

&ep;&ep;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痛苦的模样。

&ep;&ep;阿胭埋进他的怀里,呜咽的声音渐渐微弱:“疼,好疼……”

&ep;&ep;谢明澈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了,他怀里的小姑娘疼得脸色苍白,嗓音细弱,身体不住的颤抖着,而他浑身僵硬,只能勉强抱住往自己怀里一点点蹭过来的她。

&ep;&ep;“阿胭?”他轻轻地唤她。

&ep;&ep;而阿胭这个时候已经撑不住了,即便她用力地大睁双眼,也还是挡不住眼帘的沉重。

&ep;&ep;当她闭上眼的那一刻,浓深的黑暗袭来。

&ep;&ep;她最后一眼见过的模糊轮廓在她的梦境里,成了更加朦胧的身影。

&ep;&ep;而她满心满眼,都只余下他衣袖的雪白。

&ep;&ep;长长的木质浮桥上,点着微黄的灯,灯影洒在浮桥下的湖水上,破碎成一片粼粼光影。

&ep;&ep;细雪纷纷,阿胭化作一枚血玉,坠在少年的腰间,随他撑伞走过浮桥,往不远处的回廊走去。

&ep;&ep;少年停在廊下,烟青色的纸伞收在一旁,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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