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如月也算痛快了一回?可那是你不知道她付出的代价,就好像世人都看不起青楼女子一样,仿佛她们一天踏入了那个地方,就永远也出不来了。这京城的人,人人心里都有一道算计,何况是那些贵人们,蒋如月貌美有才情,那些贵人迷恋她,可是,所谓的迷恋,就是日日往蒋如月身上招呼鞭子,烙铁以及其他一些贵人们喜爱的物事,因为蒋如月只是个青楼花魁,只要给了钱,就总能让他们得偿所愿。他们帮蒋如月报了仇,蒋如月就要用自己来偿还,很可能还是十倍百倍的还,直到蒋如月这条命没有了,或者不在了,他们要的偿还大概也就够本了。”

&ep;&ep;徐大夫声音颤抖,一下从桌边站起来:“少当家,你不要说了。”

&ep;&ep;孔玲珑凝望着徐大夫,声音比刚才都要缓慢,像是拉长的轴线:“蒋如月是很惨,其他还有西子楼和风入画,她们的头牌姑娘,身世来历更是无法说清。我孔家做生意要利人利己,这三家秦楼楚馆,每一家都拿得出巨额的钱财,也每一家都实实在在需要这祛疤的伤药,对她们来说,这祛疤药,正是救命药。”

&ep;&ep;徐大夫痛心疾首,有一点说对了,他开医馆,最见不得受苦受难之人,这番话真是把他心都说出血了,这些个,这些个落入风尘的女人,他或许是知道她们身不由己,但是被孔玲珑这样平淡道来,他却觉得好像在看杀人现场一样血淋漓。

&ep;&ep;他深吸了一口气,青楼需要伤药救命,孔家需要盈利赚钱,两方都得到了想要的。

&ep;&ep;这正是利人利己。

&ep;&ep;“少当家,”徐大夫终于开口,“是徐某人目光短浅,没有看到这背后的因,这三张契约,少当家签的好。”

&ep;&ep;孔玲珑看着他,慢慢抿起嘴角,徐掌柜这样的人恪守本分,只消对他说明,就能获得他的体谅。比较起来,她倒是希望孔家多一些这样的掌柜。

&ep;&ep;徐掌柜抬头看孔玲珑神色又陷入所思,也不再多言,默默退了出去。

&ep;&ep;只是心中,依旧觉得怅惘。

&ep;&ep;徐掌柜离开后,孔玲珑看着手边的三张契约,这契约是保护伞,也是来京城的敲门砖。而百善庄始终仅仅是第一家,她以后要查看的其余十几家孔家商铺,未必个个都有徐掌柜这样好说话。

&ep;&ep;想了想,孔玲珑将三张契约书亲自收了起来。

&ep;&ep;——

&ep;&ep;都督府之中,白夫人冷笑着,把查到的东西放到华红绡面前:“女儿,你这次可上了大当了,你可知道,那百善庄背后的主人是谁?”

&ep;&ep;华红绡紧盯着那张纸:“是谁?”她实在想知道究竟是谁那么胆敢羞辱于她。

&ep;&ep;白夫人拉开扇子,目光也不见几分善意:“你听过咸阳孔家吗?”

&ep;&ep;华红绡皱着眉:“母亲说的是哪个,女儿从没听说过。”

&ep;&ep;白夫人哂笑:“这咸阳孔家,可是商贾里的巨富,她们家富到什么程度,女儿你想都想不到。难怪你那七千两在人家眼里连个水花都没激起来,你可还记得你出生那年,母亲对你说过,你父亲想要帮宫里走一批木材的事?”

&ep;&ep;华红绡立刻瞪直眼:“那又如何?”

&ep;&ep;白夫人说道:“当年你父亲求助无门,各大门阀都不肯接这个烫手山芋。后来……正是这孔家的人接手,为此,你父亲感激涕零,就差没上人家门头拜谢了。”

&ep;&ep;华红绡愤怒而起:“父亲好没有骨气!就算那个商户帮了忙又怎么样!我都督府也是付了酬劳,商人本就是钱货两清,他居然、居然……”

&ep;&ep;华红绡说不出来,议论父母这种事,她到底还是心虚几分。

&ep;&ep;白夫人示意女儿:“问题正是在这里,各大门阀觉得烫手的东西,孔家转眼就解决了不说,那孔家的当家老爷子,更是分文报酬不取,只说举手之劳。这份人情就此记下了,你说呢?”

&ep;&ep;华红绡气愤地坐下:“什么举手之劳,我看孔家就是利欲熏心,故意叫父亲欠下这个人情,其实居心叵测。”

&ep;&ep;华红绡越想越觉得对,区区商户才不可能有这种施恩不图报的胸襟。根本是算计好了她们都督府。

&ep;&ep;白夫人看着女儿,心里也在想很多,真是没想到世事这样凑巧,“把你堵回来的孔小姐,就是当年那孔老爷子的孙女。”

&ep;&ep;华红绡道:“她们孔家沆瀣一气,就是要算计我们都督府,母亲,我们才不怕了她!”

&ep;&ep;半年前,夙夜家那位当家主母云夫人,突患重病,那位少公子为了救母,悬赏天下求药,白夫人跟华红绡也以为这是一个绝好机会,曾经上门拜访过,奈何她们也治不了病。

&ep;&ep;悻悻然回来,就听闻那位少公子离京的消息。

&ep;&ep;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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