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夙夜又笑笑,端阳灵心里一颤。

&ep;&ep;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她却好像一瞬间笨嘴拙舌起来,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搭话,先前计划的种种,自己要如何博得注意和倾慕,此刻才发现通通施展不出。

&ep;&ep;夙夜看了看她,道:“端阳妹妹不是应该在花宴上吗,怎么出来晒这太阳?”

&ep;&ep;因为端阳灵头上渗出了密密汗珠,有眼的都能看见,今天举办花宴更不是什么秘密,端阳灵每年都是当仁不让的入幕之宾。

&ep;&ep;可是这个问题却让端阳灵窘迫的恨不得钻进地缝,她是听到了夙夜来的消息才找出来的,能说吗?说出来还不要被笑死?

&ep;&ep;丫鬟看自家小姐窘迫,当即编了个不像借口的借口:“小姐是出来方便的,可是一转却找不到路了,这才耽误许久。”

&ep;&ep;可她这理由还不如不编,端阳灵恨得眼睛能喷出火,不管是迷路还是方便,这不都在夙夜脸前丢人吗?说什么不好,偏要说她出来方便?

&ep;&ep;而且,而且这宫里她大大小小来了上百次都不止,哪一寸地她不熟悉,在这里还会迷路?

&ep;&ep;那丫鬟被瞪得害怕,只得低头装哑巴。

&ep;&ep;可夙夜好像没有注意到,笑了笑说道:“原来是这样,那端阳妹妹要是不介意,我领着你走一段吧?”

&ep;&ep;端阳灵一下被馅饼砸中,有种晕乎乎的感觉,没想到这么蹩脚的借口还能换来夙夜的这个帮忙,她忽然捏着衣袖,仰着脸看夙夜的眼睛:“好,多谢夙夜哥哥了。”

&ep;&ep;两人开始信步走,丫鬟谨慎地跟在身后远远的地方,给两位留足了空间。基本上,都是夙夜在说话,端阳灵间或嗯一声,已经感到十分满足……

&ep;&ep;——

&ep;&ep;贵妃身边的侍卫都是大内精挑细选,他们的效率是除了皇帝皇后身边最高的,加上有华红绡姨母这个引子,不费吹灰之力带他们找到了楚云的绣坊,把一干没有准备的女绣工抓起来,带进了宫里。

&ep;&ep;孔玲珑被周围的人看押着,直到楚云被押到了她旁边,跪在地上。

&ep;&ep;她看着楚云,觉得对方如果怨恨她,她也并不愤怒。可楚云什么也没有,应该说和她一样,两人脸上都是一般无二的平静。

&ep;&ep;梁贵妃看着两人,似乎没料到有今天这桩祸事,冷笑连连:“真是不错,本宫协理后宫多年,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丑事,一个绣工竟敢私逃出宫,还不把宫廷法典放在眼里,用宫里的绣艺,跑到外面给外人刺绣赚钱!”

&ep;&ep;就在刚才,那绣坊的林尚宫都直接说,这刺绣的手法是楚云独有,她们其他人曾想学,都没有学到。但现在,梁贵妃口中一变,竟然成了楚云偷学宫中绣艺,拿到外面去售卖。

&ep;&ep;楚云已经是逃奴身份,罪无可赦,梁贵妃还要往她头上多加一项罪名。

&ep;&ep;从这一点,孔玲珑就不觉得,刚才那一副慈善的贵妃娘娘面孔,是她真的面目。

&ep;&ep;楚云也垂下眼,没有辩解,没有说话。

&ep;&ep;往常在贵妃面前处罚的奴婢,哪一个不是哭爹喊娘求饶,哪像这两个,完全不说话,也没有一点要告饶请罪的样子,弄的好像,梁贵妃在唱独角戏。

&ep;&ep;当然这话谁敢说,可梁贵妃也感受的到,她大怒,“去找林尚宫,认一认眼前这女子是不是二十年前宫中逃奴?”

&ep;&ep;楚云是二十年前就离了宫,按照她现在的年纪,二十年前正值韶华,居然就有这么精深的绣艺,说是天纵奇才也不为过。

&ep;&ep;而楚云的眉眼,淡淡风姿,年轻之时,怕也是一代红颜。

&ep;&ep;孔玲珑慢慢收回了眼,这宫廷中的人有多少故事,她并不知道,但楚云,一定不是为了自己,会做出违逆宫廷之人。能叫她冒死也要逃出宫去,甚至改名换姓,却还选择留在京城这个是非地,孔玲珑忽然觉得,她连累了一个最不应该连累的人。

&ep;&ep;林尚宫这时第二次被带上来,颤颤巍巍拿眼睛去看楚云,和楚云的坦荡相比,这林尚宫更像是做贼心虚一样。

&ep;&ep;尤其是楚云看了她一眼,林尚宫就直接白了面色。

&ep;&ep;梁贵妃已经不耐烦,冷然说道:“林尚宫,你可认清楚了?”

&ep;&ep;林尚宫立刻膝盖发软,颤声开口:“正、正是芸娘。”

&ep;&ep;梁贵妃冷笑了一下,看向楚云:“你还有何话说?”

&ep;&ep;楚云的声音这时从旁边正正响起:“回娘娘,奴婢没什么好说的。”

&ep;&ep;林尚宫听见楚云说没什么好说时,那一双眼里,竟然觉得有些解脱。

&ep;&ep;孔玲珑看在眼里,直觉这里面有异,比较起来,林尚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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