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炼药时候的专注,这时候,孔玲珑也拿起桌上的点珠笔,在面上勾了几笔妆。

&ep;&ep;她真的有孔家给的天生赐福,也从不为生在孔家蒙羞,如果有人看不起孔家,她就要为孔家力争到底。因为她是当家,享受了当家人的荣耀,就要承担当家人的重任。

&ep;&ep;祖父是她这一生的老师。

&ep;&ep;院子里,孔玲珑和茯苓都不知道,方隐原来就那么苦站了一宿没动。而方隐看到前面的门被人推开来,下意识就身影一动,抽出腰上长刀对闯入者劈了过去。

&ep;&ep;立刻有人用刀跟他交锋,两把兵器交错在一起,发出铿锵声。

&ep;&ep;有个吓腿软的太监尖声骂道:“大胆!竟敢对御前侍卫出手!”

&ep;&ep;御前侍卫。

&ep;&ep;方隐眼中有怒风狂啸而过。

&ep;&ep;他却没有就此松手,甚至手里用力,隐隐想再过几招。

&ep;&ep;传旨太监吓白了脸色。

&ep;&ep;这时一个人影走上前来,来到了太监身前,并看着方隐,目光中有一丝温和:“把刀放下吧。”

&ep;&ep;方隐看着这白衣公子,慢慢放下了刀,如一棵松一样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ep;&ep;里面茯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刀相撞的声音,梳子差点一震。

&ep;&ep;还是孔玲珑面色不变:“继续梳。”

&ep;&ep;茯苓才慢慢地抖着手,用梳子把最后一点没完成的发绺勾上去。

&ep;&ep;孔玲珑也放下了点珠笔,镜中略施薄妆的样子正适合她已经看出形状的发髻,上一世她独守空闺,经常自己对镜添妆,都成了一种消遣。重来一次,技艺却没有生疏。

&ep;&ep;门外,缓缓有一道人影倚在了那里,似乎是在痴痴望着孔玲珑。

&ep;&ep;幸好茯苓已经梳好了,看到那人的时候,她手腕就是一抖。

&ep;&ep;孔玲珑看着门口的夙夜,刚刚升起的太阳光照在他背后,让他看起来像是若隐若真,但孔玲珑知道他是真的。

&ep;&ep;“是你来了。”她的语气中,一点也不意外。

&ep;&ep;夙夜的嗓音带着一丝温和的哀意:“是我来了。”

&ep;&ep;孔玲珑点点头,挺好。反正总要有人来一趟,是夙夜当然更好。

&ep;&ep;茯苓还不知发生什么事,握着梳子站在那里干什么都不是。忐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夙夜公子,为什么夙夜公子今天这样早就来了?而且怎么知道她们住的宅子呢?

&ep;&ep;孔玲珑对夙夜道:“可不可以再等一下?”

&ep;&ep;夙夜的声音几乎就化进这光里:“当然可以。”

&ep;&ep;孔玲珑于是开了一个盒子,拿出一支古朴的木簪,就插在了发丝中。

&ep;&ep;传旨的太监尖细嗓音里带着谄媚:“夙夜公子,还要多久咱们才能走?”

&ep;&ep;夙夜倚着门边,头也没回,不冷不淡说道:“你急什么,皇后的旨意是让你好生把孔小姐请入宫,莫非你是不明白什么叫‘好生请’?”

&ep;&ep;太监碰了个软钉子,却不敢反驳,堆着那假笑等在院子里。

&ep;&ep;但若是仔细看,会发觉这太监看向屋内的神色,冷冰冰一片,还有点残酷。

&ep;&ep;他们服侍在天下最尊贵的人身边,有时候贵人说一句“善待”,背后的意思,可并不跟善待挂边儿。

&ep;&ep;而夙夜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幽幽地,带一缕哀意的温柔和孔玲珑相视。

&ep;&ep;孔玲珑倒是露出了一笑:“我好了,是要进宫吗?”

&ep;&ep;孔玲珑也心知肚明。

&ep;&ep;茯苓脸色渐渐惨白起来,她从小姐早起梳妆的动作里,后知后觉这才明白了什么。

&ep;&ep;夙夜眼里划过幽冷,他很不想让孔玲珑进宫,可能的话,他想阻止她面对这一切,所以他迟迟站立在门边,没有动弹。

&ep;&ep;孔玲珑却已经朝他走过去,她并没有很盛装打扮,最多只是在平时的妆面上,更精心修饰了。要进宫见那些人,自然不能殿前失宜,而有句诗叫浓妆淡抹总相宜,孔玲珑这稍稍修饰,就已让她焕发出截然不同的光彩。

&ep;&ep;越是这般,夙夜越觉得心尖都颤了起来。

&ep;&ep;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女子,他一时情动就伸出了手。

&ep;&ep;而孔玲珑看着那只手,也含笑着握了上去。

&ep;&ep;温暖的掌心在交握那一刻两人都感到一阵抵挡不住的颤栗,从指间传到他们心底。

&ep;&ep;夙夜掩下眸中狼狈:“玲珑……你今天……”

&ep;&ep;孔玲珑把手收了回来,清亮的眸光看着夙夜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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