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夫人看到自己儿子的脸色就知道了,一个没有说,一个压抑着痛苦不敢问,只怕这件事还要折磨他们一段时间。

&ep;&ep;“等到祭天大典之后。”夙夜终于开口,脸上隐着疼痛,“我想至少等到祭天大典之后,再提起这件事。”

&ep;&ep;现阶段他无法再分心,他要用祭天游行,为他和玲珑在京城的栖身开出一条路。

&ep;&ep;祭天大典之前几天,就好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夜一样,总是显得无比风平浪静,可低气压下已经有人先出了事。

&ep;&ep;楚湘馆隽娘,让孔玲珑紧急过去一次,隽娘风尘打滚,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而隽娘言辞间,还让孔玲珑把茯苓也给带去。

&ep;&ep;带茯苓?这话本身好像就透着不吉利,但茯苓也心领神会,跟着孔玲珑去的时候,已经把药箱背在了身上。

&ep;&ep;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茯苓知道自己是大夫,有时候会需要她的地方,永远就是那一个场合。孔玲珑只犹豫了一下,就决定赴约。

&ep;&ep;守着她的暗卫听说孔玲珑要去的地方,立刻现身,有些迟疑地说:“小姐,还是告诉少主一声吧?”

&ep;&ep;楚湘馆,那毕竟是青楼啊。要是被少主知道玲珑小姐一个姑娘家,又要去那种地方,暗卫直觉有些不妥。

&ep;&ep;孔玲珑看着那暗卫:“来不及通知他了,你们跟着我就行,不会有事的。”

&ep;&ep;她现在更担心隽娘那边会出事。于是上了马车,匆匆就赶往了楚湘馆。

&ep;&ep;隽娘给孔玲珑开了角门,加上又是白天还没天黑,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孔玲珑和茯苓进去以后,隽娘看见了茯苓身上的药箱,担忧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松动。

&ep;&ep;孔玲珑看在眼里:“隽娘,莫非有人受伤?”

&ep;&ep;若说楚湘馆里有姑娘受伤,也自有青楼的秘药渠道,不会从外面请大夫。隽娘这次竟让她带着茯苓过来,而隽娘的神色又这么不寻常。

&ep;&ep;“跟我来,孔小姐。”隽娘领着她们上了三楼,三楼一层一层装饰都更奢侈,也昭示了姑娘的身价更高,而隽娘就停留在最正中的一间屋子前面。

&ep;&ep;打开门以后,里面的两个小丫头也被隽娘给打发走,隽娘反身就关上了门。

&ep;&ep;这样戒备,孔玲珑不由向那床榻之上看去,果然模模糊糊看见有个人躺在上面。

&ep;&ep;茯苓早就惊愕了,她从前就在青楼里长大,花魁的房间怎么会不认得?床上躺的正是楚湘馆的当家头牌,西子姑娘。

&ep;&ep;而当纱帐撩开以后,床上女子凄惨的样子让孔玲珑和茯苓都震惊的站在床边说不出话。

&ep;&ep;隽娘脸上浮现哀色:“孔小姐,西子这是得罪人了。”

&ep;&ep;床上的女人形容枯槁,整张脸老了几十岁,哪还能想到这是那个倾倒了半个京城的绝色花魁。

&ep;&ep;救人如救火,孔玲珑不敢耽搁,连忙让茯苓去诊脉。她自己则退到一边,道:“隽娘,是什么人做的?”

&ep;&ep;以楚湘馆的地位,如隽娘自己所说,是权贵云集,一般人也不敢得罪她们,更不要说伤害贵为花魁的西子姑娘。京城多少公子王孙都是她的座上宾客,这种情况都敢动手的,敢这么做又足够疯狂的……又是?

&ep;&ep;隽娘捏紧手绢:“前两天西子接待了一位新客,因为西子的身份,能做她入幕之宾的少之又少,但每逢初一十五,西子都会从普通客人中挑选一位,因为这样我们楚湘馆名声才格外远扬。那客人就是前天来的,我原以为是西子正好挑中了他……后来才知道,他是锦衣卫的。”

&ep;&ep;孔玲珑一惊,下意识地:“梁辉?”

&ep;&ep;隽娘苦笑,摇头:“不是梁辉本人,他也不会自己脏了手的。”

&ep;&ep;对付一个青楼女子而已,梁辉自己不会冒险,但他可以指使别人前来加害西子。

&ep;&ep;孔玲珑震惊还未散,那厢茯苓诊脉之后,更是紧张起来:“……小姐,我没有把握能治好。”

&ep;&ep;孔玲珑立刻道:“到底怎么了?”

&ep;&ep;西子姑娘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但是外貌却变成惨不忍睹的样子,果然像是锦衣卫那些肮脏的手段做的出来。

&ep;&ep;茯苓摇头:“小姐恕罪,奴、奴婢都诊不出来是什么,只是这脉象乱的像是年过半百的老妪。”

&ep;&ep;可是西子明明是妙龄风华,怎么会是老妪。

&ep;&ep;隽娘脸色流露出失望,她大约想到茯苓专精妇人科,也许有办法妙手回春,没想到还是毫无转机。

&ep;&ep;孔玲珑也沉默,片刻道:“梁辉为什么突然下黑手,西子最近做了得罪他的事吗?”

&ep;&ep;隽娘脸上神情苦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