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前没有一丝光。

吱呀一声,李真推开大门,从门缝里走进祠堂,又随手关上。

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火折子,放到嘴边吹了吹,火折子上火光一闪,一团明亮的光团跳跃起来,照亮了室内。

举目望去,祠堂正厅密密麻麻的牌位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从高到低,足有几百个。

李真双目如电,扫过上面的每一个名字。

位于最前面的供台上并没有鲜花鲜果,只有几个长着白毛或黑斑的干瘪物体,那是不知何时的供奉。

空气有些沉闷,鼻尖有丝丝霉味传来,伴着几丝檀香味。

尘土如同一层灰白色的厚帐幔笼在整个空间内部的每一件物体上。

香烛东倒西歪地躺在案桌上,香灰更是厚厚一层。

黑洞洞的空间,一排排写着如血般鲜红赤字的牌位,灰黑色帐纱随着窗户吹入的风轻轻摆动,破败的窗纸更是不时发出簌簌的声响,这些无形中给祠堂增添了一种莫名的惊悚。

肃穆庄严又带着颓败压抑的气氛很是让人不适,然而李真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他快步踏着青砖铺就的地板,穿过厅堂,走过供桌,将最高处的牌位拿了下来,那是李家的第一代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