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守在雕花门外的立春望着头顶细如眉毛的新月,轻叹一声。
“无花,就是不花心才能被公主看上啊。生的如此俊美,还被公主看上,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花园里枯草蒙上一层细细的寒霜,立春却不觉得冷,想象着雕花门另一边是如何火热,不仅仅是炭火带来的热情,还有那两人本能释放时产生的热情。
“又一个俊美的和尚被公主糟蹋了,可惜。”立春木着脸双手抄着,抬头仰望天上的弯弯新月,“年年岁岁月有常,岁岁年年人不同。公主果然是公主,无人能抵抗她的诱惑与魅力。”
回头看了眼雕花门,再一次轻叹。
“立春,公主还没忙完?”一个面白无须的微胖中年人来到跟前,速度快的立春完全没反应过来。
立春眼神闪烁:“喜乐公公,您怎么来了?府上一切还好?”
喜乐目光闪动,点头道:“一切都好。有信呈给公主。公主?”目光看向雕花门,似乎透过门缝看到了里面发生的一切。
立春仍然木着一张脸,既没有被发现的尴尬,也没有掩饰的意图。
用平常惯用的口吻,她轻声道:“嗯,正如你想象的,又一个俊美无双的和尚,二十出头。”
喜乐见怪不怪:“白马寺的?”
立春摇头:“南园寺。”
“号称南国第一寺的南园寺?”喜乐倒吸一口冷气。
立春点头:“公公何必大惊小怪。不过是小小一个南园寺,比之皇觉寺、白马寺、清凉寺、九华山、普陀寺若何?哼。”
喜乐不由抹了把额头,哪怕那里并没有冷汗。但他偏偏知道,在灵魂的额头冷汗早就纷落如雨。
喜乐公公不信佛,但在面对寿安公主时,他不止一次祈祷世上没有佛祖、菩萨、罗汉、金刚,他怕被殃及池鱼,沦为恶鬼,下地狱受罚!
想到这里,喜乐轻叹一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
立春懒得看他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淡淡道:“想说什么直说便是,相信公主此时顾不上你。”
喜乐讪笑道:“公主,她不怕吗?”
“怕什么?”立春不屑道,“公主从来不强人所难,若是那些人不愿意,又怎么会老老实实呆在公主府。”
想到公主府后院一个个皮包骨头犹如骷髅的男子,喜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些人可都曾经是前途无量的俊美“佛子”,“圣僧”。公主真是造孽。
不过,喜乐自认是凡夫俗子,与公主这种得道高人不同,也帮不了那些人。再说,人家未必需要帮助,说不定对现状很满意,毕竟他们哪怕为公主奉上生命与灵魂也是心甘情愿的。
想到这里,喜乐又是一个寒颤。过去的数十年里,已经为公主奉上灵魂与肉体的俊美僧人不知凡几,许多早就化为骨屑,该庆幸自己不是和尚,不够俊美,是个太监吗?!
邪功,对,就是邪功,要不然公主会不变老,能维持住中年美妇的模样?传说中的老妖精也不过如此!她一定吸收了那些年轻僧人的生机化为己用。喜乐不止一次的冒出这种想法,尽管知道这想法大逆不道,但就是忍不住!
他不明白,宫中的皇帝为何对这样的怪异之事无动于衷,这,这不该早早消灭吗?全身颤抖的喜乐发出灵魂的质问,却不敢说出口。
“你这么冷?才一会的功夫,打了好几个寒颤。”立春奇怪地看着喜乐。
“冷,对,是冷。你看,地上满是霜。”喜乐公公猛地一激灵,赶紧将脑中闪过的想法深深埋藏起来,那是要人命的。
“你来为公主传什么消息?”立春并不关心他冷还是热。
喜乐忙站直身体,郑重道:“是有关白马寺的消息。”
“难道圆空和尚愿意从了公主?”立春调侃道。
喜乐干笑两声:“恰恰相反。在白马寺的倡议下,各大寺庙联合发布了一个破魔令。”
“破魔令?什么魔?”
喜乐讪讪地摸了摸头,用轻如蚊蚋的声音道:“魔便是指的公主殿下。”
立春先是愕然,而后了然,最后平静如常。
喜乐见平时最容易让人忽略的立春脸上竟然有这么多表情,不由暗自心惊。能在公主面前伺候多年,果然都不是寻常人。
见喜乐惴惴不安地样子,立春了然,此人定然是怕公主得到消息后迁怒,将其赐死。
“这些年公主早就修身养性,不会动辄喜怒无常。”立春轻声道。公主不年轻了,但绝对比他们两人要活得还要久,这一点她无比肯定。
“噗通——”
似乎有重物落地,在这静寂的黑夜中尤为响亮。
立春与喜乐对视一眼,同时望向紧闭的雕花门,视线恨不能穿透过去。
“啊——”
又是一声尖叫,两人忍不住要推门而去,但偏偏都停下了。
寿安公主曾不止一次交代,若无召唤,任何人不得在她双修时入内,违者立刻斩杀,绝不轻饶!
“怎么回事?”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心中焦急。
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再无声音传出。
“或许公主太过暴虐?”两人同时冒出这一想法,唯恐对方从自己脸上看出端倪,均垂目低头。
“嘎——嘎——”
“扑棱棱——”
一道乌黑的影子从立春头上掠过,留下一滩恶臭的东西。
“是乌鸦!”
立春用手帕抹了下头发,凑在灯光下一看,不出所料,是鸟屎。
喜乐安慰道:“不过是鸟屎,洗洗就好了。”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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