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伴随着野兽般的低吼和门框相撞的耳鸣,翁达晞画在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四目相望,他看到了那人眼中滔天的怒火,以及夹杂着信任崩塌后的失望。
&ep;&ep;空气中的介质分子在沉默中凝固,萦绕在鼻尖的消毒水混合着药物散发出独特的臭味,这间小小的病房瞬间成了无妄灾区。
&ep;&ep;肖尧非常有眼力见儿的先溜了,临走时被某人堵在门口,尽情的吸收了一波雷电交加、瞋目切齿的眼神杀。
&ep;&ep;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两人因为尴尬的气氛,到底没能打起来。
&ep;&ep;曲寅心躲在后面,内心一阵狂喜。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形式真是喜闻乐见,她这根“棒”子还没挥下,鸳鸯就要内部分化了。
&ep;&ep;她远远的朝里看了眼,见逆着光的男人站在窗前,已脱离了当年的少时模样,病态下的面容透着憔悴,却难掩英姿气度。漫长的岁月在他身上发酵催化,把曾经那个软萌阳光的少年郎彻底扼杀,消散在过往里,留下了浑身是甲的阴郁。
&ep;&ep;那双眉眼微挑的眼睛,天生带着诱人的蛊惑,像淬了毒的黑曼巴,危险又充满神秘感。
&ep;&ep;让人不敢靠近。
&ep;&ep;曲寅心压下了想跟他“畅谈”的心绪,知情知趣的没有打扰他们。
&ep;&ep;翁达晞不知苏源邑站在门外听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但看他这阵仗,想必该听的一句没漏。
&ep;&ep;他趁那人没暴躁发怒前,率先朝他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口气中带着讨好的意味:“回来啦?伤口还疼吗?”不等对方有动作,已经撩开了他的衣服下摆。
&ep;&ep;刚喷洒过药物的周围泛着淡淡的粉红,狰狞的刀疤掩盖在透明生物胶带下,那是能让伤口快速愈合的特效药。
&ep;&ep;翁达晞怕手上有细菌,伸出的手凌空着,想碰又不敢碰。
&ep;&ep;他的手腕被人抓住了,那力道拽的他腕骨发疼。
&ep;&ep;头顶的声音透着极其执拗的态度:“很疼,在滴血。”
&ep;&ep;翁达晞假装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一手搂过他的侧腰,难得主动的投怀送抱,闷着声音道:“是我惹你生气了?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ep;&ep;常年分析人为心理学的他,浪漫细胞很是捉襟见肘,连哄个人的技巧都生涩沉滞。
&ep;&ep;苏源邑挺的跟个笔杆子一样,并不为他的美人计所动。
&ep;&ep;“要怎么结束呢?嗯?”他语气轻轻,像是在玩笑一般,“用冠冕堂皇的利他主义行为打着旗号,然后再次不告而别吗?”
&ep;&ep;如果语言能化作形体,那这把刀子的杀伤力无疑是巨大的,直接捅穿了两人伪装下的岁月静好和来日方长。
&ep;&ep;世人都相信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可他们的重逢,是充斥着危机四伏的开始。他们脚下悬空着的是深渊,看似美好无坚不摧的爱情,只要稍稍不甚都可能人仰马翻,坠向谷底,弄个尸骨无存的结局。
&ep;&ep;隔着薄薄的布料,翁达晞能听到他沉有力的心跳,宽厚的肩膀带给了他为数不多的安全感。
&ep;&ep;他抬起头,仰望着对方干净的下巴,很想辩驳一句:有时候利他并不是主要目的,利用利他行为隐藏的最终结果才是真实的目的。
&ep;&ep;可谁又知道,这个“结果”就是当事人想要的呢?
&ep;&ep;他没有想过这一层,职业素养让他做出的第一反应是最“有利”的判断。显然,在生命面前,感情有时候脆弱的不堪一击。
&ep;&ep;苏源邑斜睨着他,漆黑的瞳孔映着他的缩影:“你想好了再回答,千万——不要说错话。”他的警告裹着冰刀刮过来,让人无端打了个寒战。
&ep;&ep;翁达晞想装死的这招行不通了,细长的眉眼微微皱了起来,他觉得谈个恋爱比破个案子还让人费心,单身狗的快乐他不香吗?
&ep;&ep;他略微退开了些,斟酌片刻才开口:“苏源邑,我不能在把你置于险地,我输不起...”
&ep;&ep;盯在他身上的眼睛何止一双,那些隐在黑暗中窥探的人,犹如潜伏在草丛里的豺狼饿豹,一旦发起进攻,非死即伤。
&ep;&ep;苏源邑眸中的火苗蹿的老高:“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怪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对吗?”
&ep;&ep;不对——
&ep;&ep;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还有你身后的苏家。
&ep;&ep;翁达晞闭上眼睛,肺部的干燥让他很想咳嗽。
&ep;&ep;他忍下一波,开启哄小孩模式:“听我说,我没想和你分开,等我们出院了就回国,再也不回来了,ok?”
&ep;&ep;苏源邑心想你骗鬼呢?刚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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