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像给人当胸撞破心事一样,蒋孝期有点恼羞尴尬,这特么还是一件不解释暗黑、解释又越描越黑的心事!好像他一直在惦记对方似的……

&ep;&ep;蒋孝期一个右转,直接进楼,刚刚瞥过去那一眼却像高速相机一般将所见的每个细节都记录下来,再加持了局部放大镜逐帧重新回放。

&ep;&ep;残阳西斜,仲秋的天气一离开光照就凉得滴水挂霜。

&ep;&ep;周未蹲在那儿,校服单衣的衣领竖起来,缩着怀,只一个转头就露出冻得微红的眼角和鼻尖儿,笑意却像染红的枫色,愈凉薄愈浓烈。

&ep;&ep;他那一头每个弯儿都别具匠心卷烫出来的头发软云一样飘在风里,像刚睡醒时被随手揉乱似的随意,又随意得颇具美感,肯定不是一般的手能揉出来的,起码也是蓝翔毕业。

&ep;&ep;周未又带了猫罐头过来给那只待产的母猫加餐,这小区里住的大多是丹大教工家属,和普通居民小区爱心泛滥的大爷大妈不同,这里的居民不太热衷于投喂流浪猫狗,毕竟投喂即等于准收容,之前还有贴士倡导大家不要随意投放剩菜剩饭以保持小区环境整洁。

&ep;&ep;那母猫肚子明显又大了,几乎贴地,周未也不嫌它脏,曲着修长的手指挠它颈子,指腹没入柔软的绒毛里拨弄,再梳平。

&ep;&ep;他很喜欢小动物,带毛的那种,说不定家里就养了什么猫猫狗狗的,蒋孝期心想,家里有了还不够,还有心撩拨外面的……这个想法好像有点,奇怪。

&ep;&ep;“上楼,洗手了。”蒋孝期脚下一顿,一腿踩在上一级台阶上回头,看着周未撑住膝盖在那缓劲儿,蹲麻了,也可能膝盖淤伤还没养好。

&ep;&ep;周未瘸了两步,小跑着跟上去:“放学了,来蹭饭,上次面条不错。”

&ep;&ep;“英泰的快乐教育搞得也不错。”蒋孝期站得笔直,背靠电梯壁板只留一条窄隙。

&ep;&ep;这样犀利地拆穿对方逃学晚自习,让他有种发泄刚刚尴尬的快意,就算是国际学校,也没听说哪家高三的学生还能五点钟放学。

&ep;&ep;周未就没什么形儿,塌着肩,被当面讽刺也不当回事儿,就觉得这话题很丧,他肯上课去已经很给面子了。

&ep;&ep;“你不喜欢小动物?”

&ep;&ep;蒋孝期皱着眉嗯了一声,其实是蒋桢对绒毛过敏,他小时候对其他生命产生跨物种亲近的时期就直接给岔过去了,默认它们和人类的关系就那样,和花花草草没啥区别。

&ep;&ep;周未一身中学生校服,脸也水芹菜似的鲜嫩,就算留级,勉强也是个大男孩儿。

&ep;&ep;蒋孝期觉得人家千里迢迢来喂猫,也不好太打击这份吃撑了的爱心,于是找补一句:“这小区喂流浪猫狗的人少,换个地方它一家都能吃饱。”为什么不离开呢?

&ep;&ep;“也许……”周未对着不锈钢厢壁揪额前几缕碎发,左边右边地摆弄比较:“她希望把孩子生在一个……嗯,比较有文化氛围的地方。”

&ep;&ep;蒋孝期:“……”真是对猫弹琴!

&ep;&ep;蒋孝期开门进屋,周未明显感觉到室温不一样了,有股人气儿,大概开了采暖。

&ep;&ep;“搬过来常住了?”

&ep;&ep;蒋孝期心说,还不是拜你所赐。“找我有事?”

&ep;&ep;“顺路,”周未认窝似的霸占沙发,随手捞只靠垫抱着。

&ep;&ep;他从英泰回家,路过丹大的确不算拐得太过分,有时候环路堵车,这条线还是导航推荐的绕行路段。

&ep;&ep;原本周未想试试,能不能通过蒋孝期联络那位神通广大的林木医生,薅两根头发拿去给鉴定一下,他躲在幕后就没人窥见冰山下的密辛。

&ep;&ep;但一个照面,周未顺手将那馊主意丢了,哪怕蒋孝期出面委托鉴定招不来什么谣言,应该也不会因为什么利害关系随便卖他,但还是算了。

&ep;&ep;周未觉得蒋孝期突然给空降到他们这个圈子里,外人看着是半身泡进了蜜罐,没人知道他脚下踩的是厚重的淤泥,陷得深了,蜜糖也能溺死人。

&ep;&ep;蒋家那群人够他绕一阵了,别的泥腥狗臭还是少往他身上沾比较好。

&ep;&ep;房子有人住了就是不一样,立即从一间屋子变成了一个家。

&ep;&ep;上次周未住过的客卧仍是简单的衣柜大床,窗边加了张绘图桌,稿子铅笔这些零碎一多,人气值瞬间飙升。

&ep;&ep;周未捏出一根黑杆的绘图铅笔在指间灵活地转绕,这笔他认得,是全球最出名的绘图笔品牌,很好用,也贵,一盒六支上百元。

&ep;&ep;但他画画不选这种,黑黜黜的一排摆在那,像铁栅栏,压抑!

&ep;&ep;蒋孝期有两个笔筒,装的全部是这种铅笔,一个里面是削好的,一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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