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涵在丫鬟走后,默默坐在桌子旁沉思。

子衿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就轻声问她。

“小姐,您怎么闷闷不乐的啊?是不是这两天赶路累着了?”

“子衿,你不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吗,既然姨娘说她想我,那她手下的婆子对我又怎么会是那种态度。而且谈到我家中祸事之时,她也只是语气悲伤,却又没掉一滴眼泪。还有那个猥琐的姨夫,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十分浑浊肮脏。”慕涵一面分析一面说出了心中疑问。

“小姐,您说的这些奴婢听不太懂,不过既然您这么说了,咱们就提防一些,倒是也没坏处。”

二人话毕,子衿就要伺候着慕涵休息。慕涵拉着子衿的手说道:

“子衿,原先爹娘在世时府里就没太多规矩,我也没拿你当丫鬟。如今慕府糟了难,阖家三百一十七口全部去世,只有我们两个人侥幸活了下来,更别提什么小姐丫鬟了,咱们以后就是姐妹,你快上来,咱们一起睡,正好有个伴儿。”

子衿听了慕涵的话,心中十分感动。小姐自幼被老爷夫人娇养,虽有顽皮,却无顽劣,对奴才们一向都是极好的。如今时移世易,这话听了到叫人伤感不已,子衿怕慕涵想起了惨事,心中难过,就说道:

“嗯嗯嗯,小姐这么说奴婢真的很感动,不过小姐要是真认了奴婢当妹妹,以后的好吃的可都得分我一半了,您可别心疼埃”

“你这丫头,就知道开玩笑。不过既然咱们以后是姐妹了,那不如你就叫我涵儿吧,我觉得小姐不太合适。”

“涵儿、涵儿,不如我教你涵涵吧,好不好。”

“好。”

“涵涵1

“嗯嗯1

两个小姐妹一边调笑着一边上了床,这些天的赶路也着实让两人都累了,因此两人相对而睡,一夜无梦。

而此时这座院子的西边二姨娘的住所内,就和这边宁静安逸的氛围完全相反。

“啪1一个原本摆在架子上的珍贵的古董描金花瓶此时已经在地上四分五裂。二姨娘坐在梳妆台前此时正在发着脾气。

“这该死的贱蹄子1

赵婆子听见了房内的动静连忙走了进来,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屋内的下人们退下,走到二姨娘的背后,轻声安慰道:

“娘子别气,为这贱人气坏了身子倒不值得。”

“呵,你看没看见这老爷的眼睛都要粘到那狐狸精身上去了。我还在哪呢,老爷就对她那么殷勤,这要是我不在,指不定要做什么肮脏事呢。”二姨娘愤愤的说道。

“娘子恕我直言,我瞧着老爷怕是真对这贱人上了心,这是有点棘手埃”

“你知道的,原本我就是看她父亲是一县县令,我才愿意和他们家来往。我不过是个庶出,和他们能有什么好交情。”

“其实,原本我那姐夫求亲时也不过是个举子,父亲本不想把姐姐嫁给他,就想拿我代替姐姐出嫁。我见那男子衣冠整齐,品貌可堪,虽然觉得他有点穷,但是我心中着实也有几分心动。可谁知一次家宴上,姐姐居然和他一见钟情,父亲拗不过姐姐,只好把她嫁给他。可没成想后来我这姐夫倒也是真的争气,当上了官,还一辈子都没纳妾。”二姨娘陷入了对以往的回忆,说话的语气中有一丝落寞与悠远。

“可是你知道吗?那一切本来是属于我的!凭什么,父亲凭什么那么偏心,我也是他的孩子。凭什么啊1

“赵婆子,你在我身边的日子久,你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老爷风流成性,他已经好久都没来我这里了。府里的新人一茬接着一茬,早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可是姐姐呢,姐姐和她的夫君怎么可以那么恩爱,活该他们没孩子,我看这就是老天给他们的报应。我有时还得卑躬屈膝去讨好姐姐,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恶心啊1二姨娘想到往事,想到自己的难堪的境遇,整个人陷入了癫狂之状,整个人声嘶力竭的发疯道。

“娘子消消气,莫要惊动了隔壁的贱蹄子。我这里倒有一个主意,也许能帮到娘子。”赵婆子在一旁柔柔劝道,可眼里却满是阴狠毒辣。

见二姨娘看自己,便接着说道:

“如今这老爷对着小贱人的心思你我有目共睹,听说最近老爷看上了如意坊的妓女,与其便宜了外人,不如娘子您卖个人情给老爷,如果让他达成了心愿,一定会感念娘子的好的。更何况那小贱人要是成了府里的人,咱们想整死她岂不是有一百种方法。”

二姨娘听了,心中觉得有理,口中更是喃喃自语:

“要是让姐姐姐夫知道他们如花似玉的女儿被一个半老男人玷污了,做了人家的不入流的妾,也不知道他们在九泉之下会作何感想?哈哈哈哈哈哈1二姨娘一面想着,一面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本就已经不再妍丽的容颜此刻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阴森恐怖,让人胆寒。

慕涵在许府住了七天了,这一周内姨娘除了派赵婆子来过两次问自己住的怎么样,有没有少什么之外,自己想去请安,她也只说是身体不舒服,不便见面。

反而是那许公来了好几趟,送了好多东西给慕涵,不过这慕涵总觉得徐工不怀好意,所以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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