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再从屋后的排水口进入雀饮渠。

就是说,后花园里有水还有桥。

白焆动作已经足够快,但她跃下墙再追,那黄色的毛头小东西却一个咕噜钻到桥底下,她跑过去,连忙弯腰朝桥下看去,只看到漆黑一片,好像没有底的深渊。

什么玩意?

白焆抬起身来,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再弯腰下去,无底深渊,非是说桥底就是无底深渊,而是说那种感觉,无底深渊的感觉。

白焆再次抬起身来,冷静一会,再弯腰下去,没有黄色的毛头生物,只有让人寒彻骨髓的无底深渊。

她不愿相信自己居然会有被吓到背脊冒汗的事后,冷静了一会,再弯腰下去看了一眼,瞬间起身,她不看了,离开后花园,直奔西厢房,推门进去:“公公!”

“哎呀,儿媳!”

陈植之应了一声,转过身来,他才脱了上身的衣服,想着虽然给儿媳看了上半身不太好,但此时若是尖叫乱跑似乎是更不太好,还是得维持平静。

稳重,稳重,我是长辈,陈植之对自己说,然后就见白焆视线僵硬地看着他,伸手指他下盘,道:“公公,你裤子破了。”

“啥?”

“你裤子破了?”

“啥?”

“还是得给你做点新衣啊,那答应上门给我做衣服的王阿婆怎么还没有来?”白焆说着话,摇头走了出去。

出了门她还在那说话:“说好了三月就来,这都四月了,明天她还不来,我去她家寻她去。”

“给你做几条新裤子哈,公公。”白焆人走了还在门外说。陈植之心里一阵暖,心想儿媳虽然账算得离谱,刀子嘴豆腐心,还是舍得给他这个公公花钱的。

想着他低头去看自己的破裤子。

哎呀呀,什么破了啊,只是穿太久,裤子松弛,一不小心掉下来,把人雕露出来了而已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植之扑床上,一天里第三轮哭了起来。

白焆原来的计划是睡一觉再起床去街上寻王阿婆的,但她在床上煎饺子,煎到后半夜,她满脑子还是人雕,人雕,还是她公公的人雕!甚至间或可能是睡着了,她做的梦还是山上挖野菜,一挖一个人雕,她实在受不了了。

“王阿婆你该起床拉屎了!”

街上的鸡都还没叫,白焆就在王阿婆家门外叫。叫了一会没人应,那还了得?你白焆奶奶都没睡,叫你起来拉屎,是为你好!

“王阿婆,再睡下去你会猝死的!”

白焆又叫了两声,还是没人应,她烦死了,还好带了帮手。她把背上的剑移了移,手摸进腰上非常硕大的腰袋里,鼓捣一番抓出一个粽叶包裹如龙舟粽一样的东西来,缓慢打开,十八年乡试考不中掉了出来。

才落地,它就吱吱吱地叫,好像是在说话,对生活有自己的意见。

但白焆睡眠不够,心情真的很不好,一脚踩了它尾巴讲:“啥意思啊,去学写字,再回来跟我说话!”

讲完,十八年乡试考不中用那种极其哀怨又无奈的表情看了她一眼,然后痛苦转身,走了。

这是搞毛?

白焆也有点懵,带它出来是放它帮忙干脏活的,这啥都没干,它怎么就走了,还是不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小宠物了?

果然老鼠还是靠不住。白焆总结了一句人生经验后,决定还是靠自己,上前又是一轮猛拍门,才要再喊一轮,隔壁忽然伸出一个头来,是个打着哈欠的胖姑娘,边拍嘴边说:“你找王阿婆啊,别找了,她回乡下去了。三月初八,儿子儿媳打架,闹得慌,她回乡去就一直没回来。”

“这样?”白焆讲。

胖姑娘揉揉眼睛,忽然一惊,大叫:“这不是骟了自家公公的白焆姑娘吗?”

白焆听她这么说,真心觉得她不对了,还是不该把那个干人雕挂门口的,但下一秒那胖姑娘冲她拼命招手,喊道:“是你的话,这里有活干!你不知啊,这王阿婆回乡是因为他儿子,而她儿子啊,那是闹了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