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你早说!”

“你让我说了吗?”

白焆跑后院的柴房里拿了袋打包好的银杏叶子,再出来,她忽然想起那日的凝视无底深潭的恐怖感,便顺道看了眼自家后院的小溪小桥,心里其实有别的想法,难道家里还有别的妖怪?

不过眼下救人要紧!

只是她打包好了叶子和小舒,临出门又不高兴了,讲:“公公也太不地道了,我都住进来这么久了也不跟我讲家里有个你!我这饭都没吃饱,就喝了碗粥,还急着赶着去救他!”

“哎呀,白二奶奶,这怪不了他。”

小舒在地上讲,边说话边伸手求抱抱地说:“每年最后一片叶子落光,我就休眠了,要来年发芽才会再出来。再说,你不小姑娘吗?他怕吓着你。”

白焆似乎是给说服了,点了点头,低头冲他笑笑:“你还是挺乖的。”

“嗯,抱抱。”

给一个包提溜跟他那包银杏叶一块,背背上白焆就这么带着他出门了。

回那二奶奶家,早些时候,快天黑那会,家里头的老婆子把事情缘由都说完了。

从道长的红丸开始,到这一家人,发现生女儿卖女儿是好差事后,便关起门来不停生孩子,生出来不好看的就直接丢井里。好看的,养到五六岁七八岁,还傻乎乎的,要么也是丢井里,要么就养大一点,十三四岁就留在家里当工具,继续生,生到生病或者不能生了,也就直接丢井里。

一顿操作下来,井里的尸体堆了不下二十具,坏了井也坏了与井相邻周边的气。

天色渐暗,陈植之看这一院子的骨头堆有些犯了难,不说钟准,他也考虑没周到。

眼下弄成了这么一院子的东西,边上还有两个给绑着的婆子,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外加一个奶着孩子的妇人,要怎么收尾才好?

钟准见他想问题,也猜到了一些,过来讲:“我在衙门里有认识的人,要不我就说是前日经过此地,听到了求救声,进门来看,就发现了这些。”

这个不是不可以,但陈植之看那老头就讲:“这里还有另外四人呢。”

钟准闻言看向四人,笑着说:“他们犯下这么大的案子……”他话讲一半忽然不讲了。这样猪狗不如的事,寻常人根本做不出来,他们能做出来就早就不是寻常人,说不定到时候倒打一耙。

你跟已经不是人的人讲人的常理是讲不通的。

陈植之见钟准不说话,心想他应该是想明白了,开口要跟他商量一番,忽然见钟准很快扫视了面前四人一番,嘴角下绷一个极其凶狠的表情。

……

完蛋!

“要不贿赂一下官府。”钟准开口说。

这……

虽然也不是什么正经套路,但陈植之听他这样讲,悬着的心一下放下来,好歹不是把他们杀了算了。

好人依旧是好人,终归还是好人。

只是他这个方法,陈植之也有些不情愿。明明二人是做了件好事,面前几人才是恶人,结果他们还要花钱,还要贿赂官府,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他一下过不了自己这关,没回话,沉思之际,井里头忽然传来声音:“官人,过来。”

钟准当即转头,惊呼一声:“井下还有人?”

“钟准!”陈植之喊道立刻伸手拉他,他的反应钟准一定误会了,只见钟准一个转身轻巧回避过陈植之,笑着道:“这回该我下水了,陈兄你不要阻拦。”

讲完就一个飞身,跳下井去,陈植之根本不及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