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施粉黛却淡雅如兰,站在菲菲花雨中,张开纤臂旋转着自己。
&ep;&ep;绾绾青丝随着身动飘扬,衣袖飞舞。
&ep;&ep;如郁忽然愣住,落英缤纷,花雨随风,恍惚梦境中竟然出现一名雪衣男子。
&ep;&ep;花瓣也洒落在他白色的衣上,显的绝尘苍凉。
&ep;&ep;白衣胜雪,公子如玉,墨玉般的眼眸光华内敛,正凝注着她的脸。
&ep;&ep;她刹时惊呆,竟然是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男子。
&ep;&ep;她惊呼道:“是你?”他浓眉微皱:“你认识我?”
&ep;&ep;如郁却片刻间不知所措:“我不认识你,但感觉却这么熟悉。你是谁?”
&ep;&ep;白衣男子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仿佛这是天下最低级的搭讪。
&ep;&ep;忽地,她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被他的眼神制止。
&ep;&ep;伴随着宝剑入鞘的声音,浑厚低沉的声音询问着:“公子?”
&ep;&ep;白衣男子摇头,淡然面对如郁:“在下,柴公子,请问姑娘芳名?”
&ep;&ep;她站在花雨中,轻声回道:“我叫如郁。”
&ep;&ep;白衣公子玩味的看着如郁,略为生疏的问:“姑娘怎么是一个人?又是如何进入此地的呢?”
&ep;&ep;如郁回头望着自己走过来的那片梨花林:“穿过竹林就过来了。”
&ep;&ep;白衣公子不再多问,反而更加生硬的说道:“时间不早了,姑娘花也赏过了,就请早点回去吧!”
&ep;&ep;如郁回了个礼,却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满目疑惑却无从解释,她从不曾见过这位柴公子,可他却曾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今日所见,到底是真,还是梦:“公子是本地人?”
&ep;&ep;柴公子脸色一凝,浓眉更深,没想到如郁竟然没有走的意思:“我与姑娘只是萍水相逢,好意提醒姑娘早回,如果姑娘执意不听,倘若发生意外,在下也爱莫能助了。”
&ep;&ep;如郁当然听出了他话语中的逐客令,她不再多问,轻语回道:“打扰公子了!”
&ep;&ep;她又走进一片花海。紫裙衣袂飘飘,随影如形,渐渐消失在林子。
&ep;&ep;“阿忠!”柴公子转向提剑的男子,他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多年来一直甘于在他身边作着侍卫:“竹林里的机关都撤下了吗?”
&ep;&ep;阿忠颇为惭愧:“公子,机关尚未拆除。实在不知为何,这位姑娘随意就进来了。我看她并不像习武之人。我去打听一下她的来路,你看如何?”
&ep;&ep;柴公子淡然温润:“不用了,阿忠。不过是无意中碰到的,不必挂心。竹林里的机关就拆了吧!”
&ep;&ep;阿忠奇怪的望向他,他面色沉静,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
&ep;&ep;他却不知,柴公子的脑海里定格在红尘花雨中展袖轻舞的少女的画面上。
&ep;&ep;她忘我的神情,轻衫飘逸,秀发飞扬,清丽的微笑,清澈脱俗气质,撞击着他的心。
&ep;&ep;如郁略带迷离回到宁国寺,文心急急拉她:“小姐,你到哪里去了,都快把我急死了。”
&ep;&ep;如郁好笑她的冒失:“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怎么总是这么性急呢?”
&ep;&ep;“小姐,老爷突然叫大家回府。这会,都到寺外去了,留我在这等你。我们快出去吧,否则又会被大娘和二小姐说了。”
&ep;&ep;如郁当下赶紧往寺外,正如溪月所说,卫宰相一行已在寺外。
&ep;&ep;她看到父亲向一位大师作揖,往自己的软轿走去。
&ep;&ep;“这位是贵府三小姐吧!”无谓大师突然转身问。
&ep;&ep;“正是小女!”卫远益应着话,却不解无谓大师是如何认出来的。
&ep;&ep;无谓大师气色红润,修佛多年造化极深,让人一见就有一种亲和的感觉。如郁望他第一眼,就感觉特别亲近,她轻然回礼道:“大师好!”
&ep;&ep;无谓大师一双洞彻世事的双眼在她与卫宰相之间注视片刻,轻声对卫宰相说:“大人,你的女儿乃人中之凤,请一定善待。”
&ep;&ep;此话一出,卫夫人脸色刹白,卫伊雪的目光更像一把利刃望向如郁。
&ep;&ep;无谓大师对如郁轻言道:“世事无常。但凡为凤者,必定历经磨难。三小姐日后若参悟不透时,请牢记我今天的这句话。”
&ep;&ep;如郁对他的话一知半解,也不记得与这位和谐的大师有过什么交集。她看到父亲的脸色不太明朗,只得应下:“多谢大师教诲。”
&ep;&ep;一行人这才在残阳下启程回府。这一路,对无谓大师刚才那番话,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唯独如郁的心,依然停留在花雨中偶遇的雪衣公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