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两人走回家时已经淋了一身雪。早上的时候据说降温,出门闫心套了他那件最厚实的长款羽绒服,下摆都越过膝盖,码数有些偏差,让他像一个被过度装饰的漂亮玩偶。

&ep;&ep;一路上寒风凛冽,莫谨曾想揽着他走,但闫心对牵手这件事异常顽固,直到回到家时,两人暴露在空气里的手都要冻僵了。

&ep;&ep;母亲已经等候多时,见到莫谨的时候刚放下电话:“怎么这么晚?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有点责备的意思。

&ep;&ep;原本发现下雪,她想让司机去接,但联系不上儿子,怕他们彼此错过一再拖延只得作罢。

&ep;&ep;莫谨一路上都在想事情,当然没有顾得上看手机,虽然他平时也不常在学习外的场合把弄这些电子设备。

&ep;&ep;母亲马上又问,要不要之后让父亲的司机接送他们,因为冬夜的雪地并不好走,而突发事故从来没有假日。

&ep;&ep;莫谨把快要冻僵了的闫心塞进热气腾腾的浴室,同时告诉母亲明天开始会早些回家。

&ep;&ep;晚上的时候他们依旧躺在一张床上,心境却与十多个小时之前大不相同。

&ep;&ep;经过早上的突然袭击,莫谨已经对他躺在床上这件事是否安全感到不确定。

&ep;&ep;他想,看来总有一天,闫心拿一把刀架他脖子上,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ep;&ep;莫谨刚躺上床,闫心就像以往那样缩进他怀里,埋在他胸口的位置。莫谨很快就感受到了一点不一样的触感,有一点热也有一点湿。闫心缩在袖子里的手,也试探着按在他小腹的位置。

&ep;&ep;他皱着眉揪闫心睡衣的兜帽,一个带猫耳朵的毛绒帽子。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去的时候,闫心露在外面小小的殷红的舌尖,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ep;&ep;“我不想做这个。”

&ep;&ep;闫心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很是纯情:“哥哥不会不行吧。”

&ep;&ep;莫谨很不吃激将法,也并不想理他,于是转过身闭上了眼。隐隐能听到身后闫心憋得发颤的笑声。

&ep;&ep;大概也不是真的想做什么,过了一会,那两只小爪子就从后面抱住了他胸口,但莫谨体态修长,肩膀宽厚,闫心的短手短脚够得很费劲。

&ep;&ep;他又细又软的撒娇随即而至:“哥哥转过来好不好?我什么都不做,这个姿势好不舒服。”

&ep;&ep;相对于莫谨能够轻易地把他搂进自己怀里,闫心若是想抱抱他,看来是要费很大力气。

&ep;&ep;莫谨没理他,但他早已不会因此气馁:“哥哥不是说可以让我抱,哥哥不可以说话不算数,不然我也……”

&ep;&ep;他也什么,莫谨没有听下去。他在对方说完话之前就认命地转了回去,又把闫心的头按回原位。

&ep;&ep;“睡觉。”

&ep;&ep;闫心没有半点睡觉的兴致,整夜整夜地性情高涨,但他很努力地压抑自己,这是他“会努力”的第一步,是很小的一步。

&ep;&ep;但除此之外,闫心也并不算安分。

&ep;&ep;“喜欢哥哥。”

&ep;&ep;“好喜欢,喜欢你……”

&ep;&ep;莫谨枕着这一遍遍近似咒语的喜欢,昏昏沉沉地睡去,睡之前应该还留下了一句警告,说他不希望明早被奇怪的形式叫醒。

&ep;&ep;他们过了一段相安无事的日子,尽管莫谨没有许下任何承诺,但在闫心那里,他或许已经单方面地认定了两人正在交往的状态,当莫谨在思考着“闫心是不是太黏我”的时候,下一刻又会觉得“他好像更黏我了”。

&ep;&ep;不知不觉之间,冬天也过去了,莫谨的一模成绩优异,他和父亲对大学志愿进行了初步的讨论。莫谨的成绩很稳定,不需要什么超长发挥的预算,就算正常发挥也可以读很好的学校。但最后划定选项的时候,他居然神使鬼差的,笔尖在本市和邻市的学校间停顿了。

&ep;&ep;等父亲问他怎么了,莫谨才说没事,落下的笔尖圈了邻市的学校。

&ep;&ep;到了春天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已经滑入了平稳的状态,闫心除了牵一牵手和偶尔偷亲他一下,仿佛已经没了别的诉求。

&ep;&ep;相比之下,反而秦悦的反应比两位当事人都要夸张,或许担忧是否自己不经意间的浑话掰弯了自己同桌,恐怕就是罪大恶极。虽然一个话痨闭嘴了对莫谨而言再好不过,但秦悦总是欲言又止的眼神,也实在令人头疼。

&ep;&ep;莫谨说:“你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ep;&ep;这应该是认识三年,他头一次主动鼓励秦悦说话而不是闭嘴。

&ep;&ep;秦悦像是鼓足了这三个月的勇气,可惜刚要开口,就被人打断。

&ep;&ep;一个人站在他们班门口喊:“莫谨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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