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时建还是神情凝重,郑重其事地对妹妹说:“你以后还是别上山了吧,山上太危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毒蛇咬了,以后我每天早起来一个小时就能上山把猪草割回来了,不会碍事的。”

赵时初听了,立马摇头,很不赞同地说:“哥,你现在每天五点多就起来了,要是再提前一个小时起床,就算你身体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啊!不行,我不能把什么事都压到你身上。而且这被毒蛇咬的可能性很小,你看咱们村里那么多人上山,有几个人被蛇咬过?这几年就叶大爷一个吧?咱们没必要这么担心。”

赵时建却还是执着地说:“万一呢?咬叶大爷的毒蛇没有被找到,那就很可能会继续咬下一个人,你每天都要上山打猪草,这让我怎么放心得下?爸妈临走前都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你要是被毒蛇咬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

“哥,你这真是……”赵时初哭笑不得,“你怕我被毒蛇咬,那我也怕你劳累过度啊。最多我答应你,以后割猪草只在山脚下,不上山了,还带上一根棍子,走路之前先探路,把路边的蛇虫都惊走,这总可以了吧?反正我不会答应你,把割猪草这事丢给你的!”

赵时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说歹说,才勉强劝说赵时建同意让她继续打猪草,不过赵时建还是放心不下,对她千叮嘱万叮嘱,让她不要到草丛太过茂盛密集的地方去。

文宜淑结束了一天累死累活的劳动回来,浑身疲惫至极,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知青厨房里其他人在做饭,有人说起今天的事:“听说牛棚的那叶老头今天去放牛的时候被毒蛇咬了,差点死在山上,还是赵妞儿割猪草看见了,才救了他一命……”

“被毒蛇咬了还能救回来?那赵妞儿还有这本事?她会医?”另外的人忙不迭地追问。

“一个村姑,哪里会医?听说她上山恰好带了蛇药,这才救了叶老头。”那人撇撇嘴说道,“只是运气好罢了。”

……

被毒蛇咬、叶老头……听见同伴们说起的这几个关键词,文宜淑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如同有一道光劈开了她脑中的云雾,令她脑海无比清晰,她终于想起来这件事为什么这么熟悉了!原来是因为上辈子就发生过的事!

上辈子她就听说过牛棚里有个老头被蛇咬死了,还害得村支书和大队长被县里喊去挨了一顿批评,本来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死了个没什么人在意的老头罢了,除了挨批的村支书和大队长心里不痛快,村里其他人可毫不在意。

然而过了一两年,恢复高考那段时间前后,有个开着气派轿车的人来到村里,自称是叶老头的儿子,是来接恢复名誉和身份的叶老头回城的,但他接到的并不是活生生的叶老头,而是叶老头的遗骸。

这件事在村里闹出了很大动静,毕竟谁也没想到叶老头有这么气派的儿子来接,还能恢复身份地位,只是这是一场悲剧,叶老头死在村里,他儿子明显迁怒了村里人,而他儿子好像还很有能量,还能左右村里的发展,后来大家都后悔当初没好好对待叶老头……

文宜淑回想起这些,顿时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记起叶老头被毒蛇咬的事,否则她就能自己提前去救叶老头,成为叶老头的救命恩人,这样等叶老头的儿子来接他,那自己岂不是也能跟着飞黄腾达?听说叶老头的儿子在京城里很有能量,她要是被这样的人当成恩人对待,这辈子想要什么没有?

文宜淑越想越后悔,可惜今天已经晚了,叶老头被别人救下了,一想起自己凭白把救命恩人的名头让给了别人,她就懊悔得抓肝挠肺,恨不得叶老头再被咬一次,她绝对不会再错过了!

不过,上辈子明明没有人知道叶老头被毒蛇咬,这辈子怎么就恰好有人上山遇到了?还恰好带了蛇药能救下叶老头?

文宜淑瞬间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惊慌得双眼都瞪大了,有个令她惶恐不已的猜测从她内心里冒了出来:难道还有人像她一样,是重生的?所以才会知道叶老头今天会被毒蛇咬,于是准备得这么充分后救了他?

这个猜测让文宜淑坐不住了,她脸色苍白地冲向厨房,抓住那个挑起话头的知青,神色狰狞地问她:“你说是谁救了叶老头?!”

那知青被她这阴恻恻的神色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便气得拍掉她的手,说:“文宜淑你有毛病啊?谁救了叶老头跟你有什么关系?”

文宜淑没得到她的回答,瞬间煞气更盛,双眼通红地朝她吼道:“我问你是谁救了叶老头!别废话!”

女知青被她这仿佛失了理智般的模样吓住了,慌忙回答道:“是赵妞儿!赵时建的妹妹!”

“赵妞儿?”文宜淑喃喃念道,想起来赵时建的妹妹的小名儿就叫赵妞儿,她的大名才叫赵时初,上辈子她跟赵时建结婚后,还嘲笑过赵妞儿这个名字太土了,赵时初这个名字又太雅致,根本不像一个村姑的名字,赵时建就说这是村里一个很有文化的老太爷给起的。

文宜淑心中惊慌不已,难道赵妞儿也重生了?要是她重生了,那会不会阻拦自己嫁给她大哥?毕竟上辈子自己抛夫弃子,还卷着家的财产跑了,饶是再大度的人也不会原谅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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