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2/3)

生了什么。直到他无意识地摸了下口袋，唇膏的存在提醒着他：初吻已经献给于燃了。

&ep;&ep;当然，于燃的初吻也属于他。

&ep;&ep;这与“牵手”和“拥抱”相比，完全是两种量级的接触，对楚眠情绪的冲击也明显不同。他坐在位子上，双唇像是麻木了一样没有力气，甚至感觉连身体骨架都会发痒。

&ep;&ep;而于燃倒是比他淡定许多，也就止不住兴奋地抖腿而已，还抽空抄了作业。

&ep;&ep;楚眠多花几分钟的时间恢复状态，随后找夜希借刚才的生物笔记，本子拿到手，他忽然想起自己跟于燃错过的是一堂公开课。

&ep;&ep;“早晨是不是有校领导来？”楚眠问。

&ep;&ep;夜希点头，“对啊，椅子不够还借用了你们俩的呢。”

&ep;&ep;生物老师上礼拜就通知过大家了，这堂课对她来说至关重要，恳请同学们好好表现。每个提问她都提前找好了回答的托儿，楚眠正是其中之一。

&ep;&ep;楚眠又问：“那刚才上课顺利吗？”

&ep;&ep;夜希扯扯嘴角，干笑道：“郝老师太紧张，今天说话经常结巴，还有同学问题没答上来，她好像就更慌了……”

&ep;&ep;公开课上的提问都有数量规定，郝老师当时见楚眠没来，就临时挑了生物成绩同样好的赵志杰同学回答。然而她没料到，赵志杰成绩好其实主要依赖天赋，这男生站起来前没认真听讲，所答非所问，一下子令她尴尬了。

&ep;&ep;“什么？”于燃补作业的手停下来，“我靠，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郝老师的课需要我！”

&ep;&ep;“你也要回答问题？”

&ep;&ep;“不是，我是带头给她鼓掌的。”于燃惋惜地叹气，“怎么办，她这课没上好要是被领导骂，那肯定有我的责任。”

&ep;&ep;“这倒不至于。”楚眠说，“不过我确实给她添麻烦了。”

&ep;&ep;俩人沉思片刻，决定大课间去办公室给郝老师道个歉，楚眠是真的有点内疚，而于燃只是为了找理由不去做课间操。

&ep;&ep;一进办公室，他们看见身为课代表的方昭正整理作业本，郝老师坐在旁边愁眉苦脸。

&ep;&ep;于燃还以为她是被公开课的失败打击到了，悄悄问方昭才知道，老师最近还遭遇到男友劈腿，现在感情和工作双双不顺，挫败感压得她快喘不过来气。

&ep;&ep;于燃平时在生物课上很活跃，现在忍不住安慰她：“老师，你别灰心，不是有个词叫‘苦尽甘来’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信你看楚眠——”

&ep;&ep;于燃挽住旁边人的胳膊，道：“他因为睡病吃了很多苦，现在多像个人啊。”

&ep;&ep;楚眠推开他，于燃赶紧补充：“是‘众’字上面的那个人。”

&ep;&ep;不等老师开口，方昭就拍拍于燃肩膀，赶他俩走，“行了行了，别人安慰人顶多是伤口上撒盐，你是无差别攻击。”

&ep;&ep;这话让于燃不甘心，立即多说了一句：“没关系的老师，分手这点苦不算什么，你看你的课代表连吃苦的机会都没有呢。”

&ep;&ep;方昭踢开他，“你快滚。”

&ep;&ep;办公室略微吵闹的氛围，郝老师心情恢复了一些，不是因为于燃的安慰有效果，而是被这几个男孩身上的朝气所感染了。学生们的世界单纯又干净，虽然上课总被他们刁难，但她还是能从中获得一种包含回忆的珍贵快乐。

&ep;&ep;她轻轻对于燃道了声谢。

&ep;&ep;楚眠看出老师脸上的倦意，很快拉着于燃离开了。

&ep;&ep;郝老师的年纪跟楚珩差不多大，楚眠明白姑姑的生活压力，自然也能理解老师的苦楚，他最近时常会想，自己长大以后肯定要经历同样的状态，不知于燃到时候会不会也露出怯懦的一面。

&ep;&ep;同龄人都期待着大学的自由时光，而楚眠却开始考虑更远的将来。现在他十七岁，正在和于燃一起积极地长大，那么当他二十七岁时，自己和于燃又是何种心境呢。

&ep;&ep;楚眠慢慢走下台阶，叫住于燃，问：“你觉得你十年后会像郝老师这样焦虑吗？”

&ep;&ep;“2023年？”于燃大脑浮现出这个遥远的数字，“算了吧，我连十分钟后的事都预料不到。怎么了？”

&ep;&ep;“没事。”楚眠跟上他，“就是想象不出你迷茫的样子。”

&ep;&ep;“迷茫……也有过啊，就在我发现我对你居然有非分之想的那天。”于燃飞快地蹦下台阶，停在原处等楚眠走下来。

&ep;&ep;“那天是哪天？”

&ep;&ep;“忘了……我只记得那天雨好大。”

&ep;&ep;两人并肩走在楼梯间，拐弯进楼道时，于燃大幅度摇摆的一只胳膊被楚眠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