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冯宏达一怔,手不禁攥起,再看去冯依依时眼光有了些变化。他印象中那个整日拽着他衣角的小丫头长大了,已成人妇,可他还把她当成孩子。就像昨日,她能把两只箱子给抬回来,大房那边还没有脾气。

&ep;&ep;女儿有自己的主意了。

&ep;&ep;“依依,这样好不好,”冯宏达软了口气,对着女儿根本没办法气,“年节将到,他是来咱家的第一年,理当留在冯家。至于魏州,过了年去,怎么样?等娄诏回来,我同他说。”

&ep;&ep;冯依依思忖一番,觉得有道理,何况她不舍得冯宏达独自一人过年,那是最疼爱她的父亲:“我知道了。”

&ep;&ep;冯宏达舒缓脸色,盯着碟子:“快吃,吃饱了上街才有力气。”

&ep;&ep;“分给爹一半。”冯依依把糕饼一分为二,一半送去冯宏达手里。

&ep;&ep;冯宏达无奈摇头,这女儿惯会讨他欢心:“你也不用乱跑,咱家那些铺子里的东西就不错,看好了跟掌柜提一下,到时候一并送来家中。”

&ep;&ep;僵硬气氛过去,父女俩坐着说话。冯宏达不时抬手指两下冯依依,笑着叱一声“没大没小”。

&ep;&ep;徐魁从外面进来,手里头攥着一封信:“依依也在?”

&ep;&ep;冯依依盯着那信:“徐叔,是徐珏来信了?”

&ep;&ep;徐珏是徐魁的儿子,一年前从了军,之后再没回扶安城。

&ep;&ep;“不是,”徐魁把信送到冯宏达手里,“是大哥的信,京城里来的。”

&ep;&ep;“京城?”冯宏达琢磨一声,接过信来拆开。

&ep;&ep;他在京城并无买卖,那里复杂不愿意沾染。要说来信,倒是有一个地方……

&ep;&ep;微黄的信纸上只写了短短两行字,连个落款也没有。冯宏达捏纸的手一抖,脸色瞬间变白,连着呼吸也冻住一样。

&ep;&ep;“爹,谁的信?”冯依依问。

&ep;&ep;“哦,”冯宏达回过神,将那信纸三下两下折叠起来收进袖中,“以前做过买卖的人,现在搬去京城,来信说了声。”

&ep;&ep;话说的简单,可冯依依总觉得冯宏达刚才的反应太过异常,就像是被什么吓到。

&ep;&ep;吓到?她心里笑了声,不可能,什么事能吓到自己的父亲?

&ep;&ep;“徐叔,你和爹爹聊,我去找婶婶学做点心。”冯依依起身,从衣架上取下斗篷。

&ep;&ep;徐魁也是疼爱这姑娘,道:“小丫头贪吃。”

&ep;&ep;“才没有,”冯依依走在门前回身,“我是想以后开个点心铺子。”

&ep;&ep;屋里,两个长辈闻言相视一笑,只当是姑娘家的孩子话而已,谁也没往心里去。

&ep;&ep;。

&ep;&ep;冯家在城中不少铺子,经营各种买卖。其实不用费什么力,各位掌柜就会把合适的东西拿出来。

&ep;&ep;没一会儿,冯依依就定下了要带去魏州的东西,吩咐伙计们送回了冯宅。

&ep;&ep;本来约好了娄诏,见着人还没来,冯依依便带着秀竹先去了全盛楼。

&ep;&ep;全盛楼是一处茶楼,修得气派,底下一层搭了台子,一个女子画着厚重的油彩,正站在上面咿咿呀呀唱着。

&ep;&ep;冯依依选了二层的包厢,走在过道上:“听说这里新出了一种茶,甜的。”

&ep;&ep;秀竹一笑,推开包厢的门:“人家来这儿是听曲儿,小姐倒是冲着甜茶来。”

&ep;&ep;冯依依也不在意,边伸手解着斗篷的系带,进到厢里的座上坐下。过了一会儿,伙计端了茶上来。

&ep;&ep;一曲唱罢,台上上了一个老生,捋着一把长胡子,一步一踢腿。

&ep;&ep;一旁座位上无声无息坐下一人,以为是娄诏来了,冯依依笑着转头:“你看那……”

&ep;&ep;脸僵了一瞬,笑容瞬间消失。

&ep;&ep;“看什么啊?”来人对着冯依依笑笑,手里折扇一下一下敲着桌边。

&ep;&ep;冯依依冷了脸色:“你来做什么?这是我包的厢。”

&ep;&ep;“说句话都不成?”孔深似笑非笑,不错的面皮上,一双眼睛带着明显的邪气,“半年前,咱俩无缘成夫妻,那作为你夫君的同窗,也可以说说他的事。”

&ep;&ep;听了这话,冯依依恨得咬牙。现在还记得孔家半是逼迫的求亲。孔深的伯父在京中为官,孔家在扶安城又有势力,也不知怎么就盯上了她。冯宏达自是不愿意,那孔家家风不正,孔深房里可是死过女子的……

&ep;&ep;也就是那时,冯宏达说冯依依同娄诏有婚约,以此推脱,更是怕出事,仓促的为两人成了亲。

&ep;&ep;“没话说。”冯依依甩了个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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