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回辛城。”

&ep;&ep;“三四日也够了,”冯依依点头,嘴角轻轻一笑,“还得多谢大哥,安排客栈。”

&ep;&ep;关语堂摆摆手:“又跟我客气。你没出过远门儿,凡事小心,那客栈掌柜与我相识,倒是会照顾些你。只是……”

&ep;&ep;看着关语堂欲言又止,冯依依问:“大哥有话便直说。”

&ep;&ep;“终归你是女子,要不等我回来京城,同你一道?”关语堂心中有隐忧,之前在南面,打冯依依主意的人可不少。

&ep;&ep;京城更是,权势富贵人家多如牛毛,万一她被人盯上,真不像在辛城那般好解决。

&ep;&ep;冯依依感激关语堂,不想人为她担心,笑道:“大哥放心,届时我扮做乡下来的婆子,我会小心。”

&ep;&ep;两年来,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险恶,冯家倒下,让她看清很多。她学会了谨慎,学会了遮掩。

&ep;&ep;闻言,关语堂没再多说,浓眉稍缓:“左右我很快就回来。”

&ep;&ep;冯依依回到房里,一旁木床上摆着一个小包袱。

&ep;&ep;坐在桌前,她照着镜子,将一条粗麻布头巾包在头顶,遮住一头漂亮黑发。

&ep;&ep;镜中,那双眼睛明亮清澈,面皮白珍珠一样细腻。

&ep;&ep;冯依依找出早就准备好的衣裳,那是朱阿嫂婆婆的旧衣裳,灰扑扑的带着一股陈旧感,磨破的衣边很像那么回事。

&ep;&ep;上下看了看,冯依依觉得效果不错。这套衣裳宽大,将玲珑身段藏住,甚至看上去有些长的累赘。

&ep;&ep;只是?她抬抬脚,那双鞋终究是大了些。

&ep;&ep;到了渡头,关语堂把冯依依送下船,叮嘱了几遍,才叫了一辆载客的骡车。

&ep;&ep;京城热闹,街上人来人往如潮,两旁的楼阁更是恢弘气魄,相比下,辛城是那么安静。

&ep;&ep;冯依依坐在骡车上,拽拽衣裳,嘴角总是带着浅淡的笑。

&ep;&ep;方才走来,这身装扮倒没再为她惹来目光,心中更添了几分底气。如今就想着,赶紧去找那长生药。

&ep;&ep;适才与车夫搭了两句话,得知关语堂安排的客栈正是在西域街不远,看来人也是费了心思。

&ep;&ep;正想着,突然外面一阵喧哗,连着骡车也猛的晃了一下。

&ep;&ep;冯依依一手把住车壁,身子堪堪坐稳。

&ep;&ep;“娘子莫惊,是前面有官兵查案,等一会儿就成。”车夫回头对着车内道了声。

&ep;&ep;冯依依应了声,手掀开窗帘子一条缝,朝外看去。

&ep;&ep;只见前方不远处,围着一圈人,似乎是两队官兵互不相让,在争执什么?没甚意思,她遂放下了帘子。

&ep;&ep;阳光耀眼,年轻将领长腿一扫,从马背上轻盈跳下,一身甲衣银光刺眼。

&ep;&ep;“徐校尉,这帮顺天府衙役要把人带走。”兵士走到将领身后。

&ep;&ep;徐珏往前走两步,一手整着护腕,扫了眼对面衙役:“这贼子是我们守备营要抓的,把人给我们。”

&ep;&ep;对方衙役相互看了两眼,对徐珏客气的拱手:“实在抱歉,人是我家大人要拿的。”

&ep;&ep;“你家大人?”徐珏右手搭上腰间佩刀的把柄,“顺天府刘大人?”

&ep;&ep;“是。”

&ep;&ep;徐珏点下头,下一瞬,“唰”的一声抽出佩刀,只见寒光一闪,刀刃已经贴在衙役的脖颈上,稍一用力,就会抹了脖子。

&ep;&ep;“你,你要做什么?”那衙役吓得岔了声儿。

&ep;&ep;“兄弟们动手,把人带回守备营!”徐珏前一瞬还带笑的脸,此时阴沉下来。

&ep;&ep;兵士们快步上前,将跪在地上的人拽起,拉着就走。

&ep;&ep;顺天府的衙役们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一个个脸上敢怒不敢言。当差的哪打得过当兵的?

&ep;&ep;回营路上,徐珏手握缰绳,长靴轻夹马腹,身后跟着两队兵士。

&ep;&ep;经过路边那辆停靠的骡车,视线在上面落了一瞬。

&ep;&ep;“徐校尉,为何一定要把人抢过来?”身边一个人问,“到底是顺天府,就这么对上?”

&ep;&ep;“对就对,”徐珏下颌微扬,看着人群自动让出来的路,“谁叫顺天府刘老儿背后的主子是他呢!”

&ep;&ep;这两年,徐珏总在后悔,若是当日他再多留几天,或许就会救出冯依依。

&ep;&ep;时光终究不会倒流,伊人已逝,徒留伤悲。

&ep;&ep;而娄诏却是步步高升,成了皇帝的左右手。但凡当年娄诏对冯依依好些,何至于她伤心离开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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