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元德二十年,阮南依穿过来第二年,她即将有婚约的这一年。

&ep;&ep;清晨天还未亮,阮南依被几个丫鬟拉起来,穿衣梳洗打扮。今天可是太后的寿诞,命妇小姐们全都入宫祝寿,一点都马虎不得。

&ep;&ep;今日要穿什么,戴什么,昨天夜里几个丫鬟叽叽喳喳,全都已经定下来,今天只是往阮南依身上套。然而暖玉又犯了老毛病:“哎,小姐,我还是觉得这个玉簪子好,清清凉凉,漂亮又大方。”

&ep;&ep;一旁的轻烟抽走玉簪子,放回盒子里,手下动作不停,给阮南依梳好头发:“说了那个流苏和裙子更配,你怎么又犹豫了?”

&ep;&ep;暖玉扁扁嘴,找阮南依评理。

&ep;&ep;阮南依困的都睁不开眼,打哈欠:“两个都戴,两个都戴。”

&ep;&ep;暖玉一喜,轻烟却赶紧将盒子拿到了一旁:“小姐没睡醒说胡话,你怎么还跟着小姐胡闹。”她嗔怪道。

&ep;&ep;轻烟是阮南依的大丫头,自小在阮南依身边,行事最为稳重。几个小丫鬟都很听她话,她这么一责怪,连忙不闹了,赶紧去忙。

&ep;&ep;轻烟瞅着自家小姐,寻思阮南依应该没睡,忍不住多说两句:“小姐,今儿给太后祝寿,我们都在外面等着。知道小姐素来不喜欢与外人打交道,不过今天恐怕小姐得多说两句。”

&ep;&ep;阮南依又打了一个哈欠:“知道,母亲让你给我说的吧。”

&ep;&ep;轻烟眯着眼笑了:“小姐就是聪明。”

&ep;&ep;阮南依擦去眼角的泪珠,结果把妆给蹭掉了一点,轻烟和暖云连忙去补。阮南依瞅着镜子里的自己,应当也算个眉目如画的美人。

&ep;&ep;在阮夫人及阮家众人眼中,阮南依是那种恬静淡然的闺秀,平时最大的乐趣是看书画画,与京城其余闺秀一样。唯一有点区别的是,阮南依的话特别少,少到惜字如金的地步,只有在家人面前话才会多一点。

&ep;&ep;可惜今天……阮南依想了想,她身边注定人不会少。

&ep;&ep;皇宫。

&ep;&ep;从外看,唯有恢弘可以形容。它犹如一个金雕的巨兽,安静地卧在原地。而当它张开血盆大口的那一刻,能让人感受它的威严可怖。

&ep;&ep;小说中,为了争夺皇位,几位皇子自然争地厉害。血就和宫腔的红漆染在一起,密不可分。

&ep;&ep;阮南依收起这样别的念头,专心走路。

&ep;&ep;今天之后,无论宫墙内外发生什么,都与她无关了。

&ep;&ep;今年的规矩,朝臣的妻女按照顺序,依次进入慈安宫祝寿。阮南依的父亲是吏部侍郎,不大不小的官,她和阮夫人等了一段时间,轮到她们。祝寿词早就准备好了,太后喜笑颜开、笑得慈眉善目——然而这没什么特别,因为她老人家对谁都这样。根据阮南依对小说有限的记忆,这位老人家真的到了风烛残年,她能在这里笑呵呵面对众人,还是因为伺候她的宫女问太后:“您平时总想看见孩子,您看旁边这个。”于是太后就笑了。

&ep;&ep;祝完寿,她们被宫女领到一旁的柳风池。这里有一片湖,高楼依湖而建,湖边栽满柳树。深春时节,流水都抽出翠绿的枝叶,站在楼上看犹如绿云一般,煞是好看。

&ep;&ep;丫鬟们全都在宫外候着,阮夫人在阮南依身边。她和阮南依初见时一样,面容未改,貌美如初。很多人都说阮南依像她的母亲,是个温婉的美人。

&ep;&ep;阮夫人也无愧温婉两个字,说话时细声细气,轻言软语,让人很喜欢听她说话。阮南依坐在阮夫人身边,什么也不做,心情会沉静下来。

&ep;&ep;“南依。”

&ep;&ep;心中有了准备,当这个人真的出现,阮南依还是停下拨瓜子的手,她抬眸看向来人。

&ep;&ep;对方的容貌当然是一等一的好看,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她虽然端庄,笑容却又灵动妩媚,真的是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ep;&ep;她身上裙子没有多么华贵,反而比起其余名媛小姐们,显地有些寒酸。窃窃私语在蔓延,她却好似没有听见。

&ep;&ep;只听她对阮南依说:“那日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ep;&ep;丞相庶女——白湘楚这么道,还规矩地行了一个礼。

&ep;&ep;阮南依缓缓垂下眼皮,捻着手里的瓜子壳,并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ep;&ep;这里是有关她命运的一个转折点。

&ep;&ep;在剧情描述中,她与白湘楚有过节,因为一袋果脯。她与相府嫡女交好,听过一些关于白湘楚的事情。在她的印象中,这应该是一个企图鸠占鹊巢的女子,还有自私自利、撒谎,不奉养母亲等缺点。因为当她们看上甜品铺子里最后一袋果脯,两人谁都不让。

&ep;&ep;白湘楚也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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