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珣笑笑,挑了挑眉,淡淡地看着她,颇为诚恳:“容貌是天生的,不好改,可以在气势上补一下,至少看起来英气一些,也能震慑那些宫人。对宫人,你不必太客气,该罚就罚,自己降不住,就找父皇母后做主……他们最仁慈不过了……”

&ep;&ep;宫中跟红顶白,捧高踩低极为严重。四弟如今同他一样,无依无靠。——当然,父皇母后犹在,但那两人日理万机,又怎么能时时看顾到他们?

&ep;&ep;想到这里,秦珣眸中越发幽暗难明。母妃刚过世时的那段日子,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ep;&ep;有些话不一定会有人对四皇弟讲,他来告诉他。原本这跟他没关系,但是老四对他好,可以说是他的人。他不想老四走他当年走的路。

&ep;&ep;秦珩不说话,只能借饮酒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酒杯极浅,她饮了两三口,便见底了。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不好看,皇兄才好看。”

&ep;&ep;她有点意外三皇兄竟会对她说这些,之前他曾提点她莫要跟皇叔亲近,今日话里话外,似是在教她如何在皇宫生存。——诚然她有自己的生存之法,但是三皇兄今夜的话,她承认她有那么一些感动,也有点兴奋。是不是说明皇兄跟她的关系更亲近了些呢?

&ep;&ep;她那句话听在秦珣耳中,倒有些赌气的意味。他愣了愣,敢情他说了半天,老四只记住了那么一句?他薄唇上扬,替四弟斟满:“喝。”

&ep;&ep;秦珩低头瞧了瞧盛满的酒杯,没有拒绝。

&ep;&ep;八月十五,月色极好,她在景昌宫,坐在三皇兄对面,小口饮着这所谓的果子酒。她只喝了一杯多,暖流涌动,浑身舒泰,并无任何不适。饶是如此,她也不敢再喝。

&ep;&ep;她喝酒时没什么表情,小口啜饮的样子莫名有点小可怜的意味。

&ep;&ep;秦珣目光微闪,暗暗叹了口气。

&ep;&ep;秦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秋佳节的缘故,三皇兄难得眉眼温柔,侃侃而谈,他从果子酒谈到玫瑰露,再由玫瑰露讲到茯苓糕,兴致所至,他甚至说起了他曾做的《庖丁刍议》……

&ep;&ep;——秦珣对自己说,如果不是看在四皇弟今日神情寂寥,精神不济,他才不会想方设法来宽慰他。

&ep;&ep;秦珩手托腮,做认真倾听状,不知何时起,她看到三皇兄的脑袋由一个变成了两个。她暗说不好,以齿啮唇,疼痛让她瞬间清醒:“皇兄,我倦了,改日再来叨扰吧!”

&ep;&ep;话未说完,她就身子一仰,向后倒去。

&ep;&ep;秦珣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使得她不至于直接倒在地上。秦珣诧异:“酒量这般浅,不过,酒品倒还好。”

&ep;&ep;没有大吼大叫,没有乱吐,就这么安安静静睡着了。嗯,倒也符合四弟老实的性子。

&ep;&ep;四殿下的近身内监山姜连忙上前,要搀扶了自家主子回宫,却被秦珣拦住了。

&ep;&ep;秦珣看一眼怀里连颈项都泛起红意的四弟,低声道:“不用了,让他今夜先歇在景昌宫。”何必再跑来跑去,麻烦!

&ep;&ep;山姜面露难色:“殿下好意,原不该辞,只是我们家殿下性子古怪,除了掬月姑姑,不准许任何人伺候。”

&ep;&ep;“竟有此事?”秦珣挑眉,意外之极。四弟怎么会有这般怪癖?他略一思忖,心说,定是其他宫人不上心的缘故。

&ep;&ep;他笑笑:“无事,景昌宫自有细心的宫人,再说,他喝醉了,也不会知道是谁。”

&ep;&ep;山姜心里觉得有些不妥,可也不敢强硬反驳,只能应了,自行回章华宫,将此事告诉掬月。

&ep;&ep;掬月闻言,脸色遽变:“你说什么?三殿下要咱们殿下留宿景昌宫?!”

&ep;&ep;山姜点头:“是啊,咱们殿下喝醉了……”

&ep;&ep;掬月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不行,这不行!”

&ep;&ep;不但留宿,还喝醉了,若是……掬月不敢再想下去。

&ep;&ep;第20章惊醒

&ep;&ep;掬月当即便做了决定,要去景昌宫将殿下接回来,拼着触怒三殿下,也不能教殿下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ep;&ep;山姜不解:“咱们殿下跟三殿下很要好……”

&ep;&ep;掬月摇头,声音隐隐发颤:“你不懂!”这不是要好不要好的问题,而是四殿下的身世,注定了她必须与旁人保持距离。她不敢多耽搁,提灯快步往景昌宫而去。

&ep;&ep;山姜无法,只得跟她同行。

&ep;&ep;在章华宫门口,掬月与山姜被人拦下。章华宫的太监告诉他们,两位殿下已经歇息了。

&ep;&ep;掬月心中一震,焦灼万分却无能为力,她不能说明缘由,只好反复述说四殿下依赖她,离不开她,她必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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