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般。

&ep;&ep;“你可还好?”阿音细细的打量着崔莞,脸上隐隐含着一缕担忧,看起来对她十分关心。

&ep;&ep;崔莞扫了下她藏在长袖里相互交缠的双手,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讥诮,嘴角却轻盈的往上翘,“甚好。”

&ep;&ep;“如此我便放心了。”阿音露出抹如释重负的神色,随即扬起温柔的笑容,关切的道:“昨夜你突然大叫,醒来又那般呆呆傻傻的不认人,真是将我吓坏了。”

&ep;&ep;“无事,不过是做了场噩梦罢了。”崔莞轻轻一笑,移步到一旁的木盆前,挽袖探手,搅了搅盆中的清水。

&ep;&ep;可不就是场无比真实的噩梦么,好在梦始终是梦,再怎么也不会成真。

&ep;&ep;她掩在长袖下紧握成拳的手缓缓松开,只是掌心留下了几道刺眼的红印。

&ep;&ep;阿音解了疑惑,心中虽觉得眼前的崔莞和以往还是有些不同,但她均自行归于是昨夜梦魇的缘故,便不再扰着崔莞梳洗,随意叮咛了句便前去厨下忙碌。

&ep;&ep;待崔莞梳洗完毕,热气腾腾的早膳也摆在了桌。

&ep;&ep;这院里统共不过三间小土屋,且格局都十分狭窄低矮,因而只要没碰上雪雨天,用膳素来摆在庭院。

&ep;&ep;崔莞看了眼矮桌上的食膳,一罐几乎是光可鉴人的粟梁粥,还有几块巴掌大的粗面炊饼和一碟不沾油光青黄交接的无名野菜。

&ep;&ep;对崔莞来说,早已经不记得粟梁是个什么滋味,更别提那碟光是看着便让人难以下咽的野菜,但她心里清楚,桌上的东西在阿音和张郎眼中,已经算得上是顿颇为丰盛的美食了。

&ep;&ep;“阿莞,站着做甚?快坐下罢。”阿音热切的招呼着崔莞,同时利落的摆好虽然破旧但洗得还算干净的陶碗和木筷。

&ep;&ep;崔莞颔首却一动不动,抬眼仔细看了看正房,突然出声道:“怎么不见张家姐夫?”

&ep;&ep;张康是阿音的夫郎,为人最是好吃懒做,每次饭菜还未出锅,便早早在矮桌前候着了,今儿有这么“丰盛”的菜肴,他却意外的不见人影,由不得崔莞起疑心。

&ep;&ep;听见这句话,阿音正准备舀粥的手顿了下,但转眼便恢复原状,若无其事的笑道:“张郎有事,一早便出了门,得过傍晚才会归家。”

&ep;&ep;闻言崔莞心神一动,她记不清阿音和张康究竟是何时对她下的手,只依稀记得使的手段便是下药。

&ep;&ep;想到此,她警惕的掠了眼桌上冒着热气的粥菜。

&ep;&ep;莫非,就在今日?

&ep;&ep;☆、第五章将计就计还彼身(上)

&ep;&ep;当下,崔莞纤眉轻蹙,微侧着头,颇为惋惜的道:“难得今日食膳丰盛,张家姐夫却不在,真是可惜了呢。”

&ep;&ep;她的声音绵软娇憨,却让阿音心里一阵没有来的紧张,忙笑道:“无妨,我留了一些在锅里,待张郎回来也有得食用。”

&ep;&ep;崔莞听了不由一凛,眼下正是三伏天,虽说村子四周环山傍水,比别处凉爽一些,但食膳存放也极为不易,往往还未到傍晚就会馊坏,可阿音却这么说……

&ep;&ep;足以肯定,张康虽不在家,但也不似她口中所说,要到傍晚才会归来。

&ep;&ep;如此转念一想,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矮桌上的粟梁粥和野菜,崔莞心里隐隐有了明悟。

&ep;&ep;“这粥要趁热才好吃。”阿音用木勺搅了搅正热气腾升的粥罐,端起一只空碗准备盛粥。

&ep;&ep;崔莞见状,唇角弯起一抹浅笑,转身绕到矮桌对面,“阿音,我来帮你罢。”可话还未落,她脚下忽的打了个趔趄,身子失衡猛地撞了过去。

&ep;&ep;“哐啷”一道刺耳的破碎声,阿音手里的陶碗被撞落在地,碎成几瓣,就连她本人也险些摔倒,但最终还是及时撑着矮桌稳住了身子,可目及散落在地上的陶片,不由露出心疼的神情。

&ep;&ep;“对不住,我,我踩中了裙摆。”崔莞急忙站好,下颌微敛,惴惴不安的看着阿音。

&ep;&ep;崔莞身上的粗布麻裙乃是阿音的旧裳,且阿音本就比她略高一些,故而不小心踩中裙摆这种事,落在旁人眼中也不觉突兀。

&ep;&ep;阿音并未多想,勉强扬起一丝笑容:“无妨,我到厨下再取一个便是了,你先坐罢。”

&ep;&ep;崔莞点了点头,这回是真的依言跪坐在了草席上,静静等着阿音取碗。

&ep;&ep;作庖厨之用的小土屋离得并不远,来回不过几步路的功夫,但阿音好一会儿才捧着个和方才跌碎那只一模一样的陶碗出来,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摸样,崔莞眼底闪过一缕精光。

&ep;&ep;取了碗,阿音和崔莞一样跪坐在另一方草席上,两人隔桌相望,盛好粥,阿音略看了下,便将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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