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至今为止,刘珩仍未告知萧谨,崔莞是名姑子,故而在萧谨心中,仍把崔莞当做兄长,而一想到用不了多久,便能于崔莞重逢,萧谨眉目间止不住透出一丝雀跃。

&ep;&ep;嗯,真不知,阿兄见到他时,会是何等神情?

&ep;&ep;萧谨已有些迫不及待了。

&ep;&ep;刘珩并不知萧谨的心思,与王焕等世家朝臣寒暄几句,忽的转声道:“此次北征,孤于雍城擒获几名里通外敌,祸国殃民之辈,其中便有城主周肃。”

&ep;&ep;楚广王焕闻言,神情齐齐一变,里通外敌历来都不是件小事,且此次还有一城之主搅和其中,王焕岂会看不出轻重,他当即便道:“事关重大,臣立即向今上进言。”

&ep;&ep;“且慢!”楚广低喝一声,极力压住颤意,沉声道:“此事非同儿戏,殿下可有凭证?”

&ep;&ep;他不知刘冀暗中动的手脚,只因周肃早已投靠寒门多时,是寒门不可多得的臂膀,所知密事甚广,这才出言相阻。

&ep;&ep;刘珩面无表情,一双墨眸转向楚广,不疾不徐的道:“楚相是在质疑孤?”

&ep;&ep;“臣不敢。”楚广咬牙对刘珩抬手一礼,振振有词道:“殿下应知,里通外敌非小祸,若无真凭实据,贸然上禀,不但寒了忠臣之心,更会打草惊蛇,故而臣不得不慎重一问。”

&ep;&ep;“历闻楚相为人谨慎,果然名符其实。”刘珩低低一笑,眸光熠熠,“不过,楚相大可放心,孤既出言,自是有真凭实据为证。”说罢,又莫名的添了一句:“待后军押俘还朝,孤允楚相亲自审问,正好以全楚相谨慎之心。”

&ep;&ep;一番言语,将楚广堵得无话可说,他眨了眨眼,隐下眸底的阴霾,勉强笑道:“殿下说笑了。”

&ep;&ep;“哦?”刘珩剑眉微扬,意味深长的道:“楚相难道不知,孤,从不言笑。”

&ep;&ep;话毕,不欲再多言,刘珩朝王焕一颔首,转身便往营地内走去。

&ep;&ep;一场百官迎门,就这般无疾而终,百官尚好,能紧随在王焕楚广身后的朝臣,皆为士族或寒门中的翘楚,自是清楚其中内情,而后方之人,即便稀里糊涂,也不敢过多询问,尤其是见王焕与楚广二人面色均沉着如水,更是打定主意明哲保身,将嘴闭得严严实实。

&ep;&ep;可城内的百姓对大军临门不入,惊诧连连,一片哗然,崔莞亦在人群之中,她透过掀起的窗纱,扫了一眼城外连天的营帐,秀眉紧蹙。

&ep;&ep;按理说,大军凯旋,百官出城相迎,断无城外临门扎营而不入的道理,这其中定有蹊跷……崔莞顿了顿,放下手中窗纱,唤了陪同在一旁的碧落,低低吩咐两句。

&ep;&ep;碧落听罢,点了点头便撩帘下车,待碧落的身影彻底融入人群中,再难分辨后,崔莞才对车外的墨十八道:“回府。”

&ep;&ep;虽说日思夜想的人就在城外,可她不得不压下心底的躁动,刘珩向来不是胡乱行事之人,他既做出这般决定,就定有一番道理,她不能扰乱其中的谋算。

&ep;&ep;就在大军安营扎寨,城中百姓议论纷纷之际,韶华宫中却是一片风雨欲来。

&ep;&ep;孝明帝已般到甘泉殿静养,故而任凭刘冀无所顾忌,一闻楚广的禀报,顿时暴跳如雷。

&ep;&ep;“他、他竟敢如此行事?这是藐视君恩,你还不快点齐人马,将他给本王押回来!”

&ep;&ep;“万万不可!”楚广急急喝道。

&ep;&ep;“有何不可?本王代君行令,遣百官出城相迎,刘珩既然这般行事,便是目无君上,乃逆反之罪,来人!速速前往西篱门,将刘珩押解进宫!”

&ep;&ep;“此事断不可行。”看着已然被怒火冲昏头的刘冀,楚广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失望之色,若非刘冀身上也有楚家的血脉,他又岂会帮衬这等付不起的阿斗。

&ep;&ep;“太子北征,已深得人心,且西篱门外不过是先遣军,其所言也不无道理,倘若无缘无故,贸然拘押三军统帅,极有可能……”

&ep;&ep;“他们敢!要真到那一步,便是谋反,是九族同诛的大罪!”

&ep;&ep;楚广摇头苦笑,“倘若太子登位,恐怕非但不是谋反,而是拥护之宫。”

&ep;&ep;此话一出,刘冀暴怒的思绪这才逐渐冷下,坐在一旁,始终未开口的殷贵妃起身行到楚广身前,道:“大兄的意思,是置之不理?”

&ep;&ep;“然。”楚广慎重地点了点头,道:“眼下北征凯旋,太子气势正盛,臣观姜柏等将领,大多都对太子心悦诚服,确实不是出手之际。”

&ep;&ep;“如此,便仍由他在城外候着,不过,今上可是一直盼望太子回宫。”比起刘冀,殷贵妃的心机无疑要深沉许多,一针见血的指出薄弱之处。

&ep;&ep;百官相迎,太子可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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