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已经应了!

&ep;&ep;崔莞小脸煞白,唇边却弯起一丝凄笑,银牙一咬,以膝代足,急急向刘珩挪去。

&ep;&ep;这座小院不似刘珩所居的主院,燃着暖意盎然的地龙,又铺设绵软舒适的毾鄧,她膝下乃是实实在在的青石地板,即便身上所着裙裳厚实,磕在又冷又硬的地上,仍是又疼又冻,光是静静跪着便已经让人难以忍受,更何况是行膝步。

&ep;&ep;然而,崔莞忍下了,她紧咬着一口银牙,一步一步挪往木榻之下。

&ep;&ep;不过短短五、六步的间隔,她足足挪了小半刻钟,止步时,前额已然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双颊也愈来愈苍白无色。

&ep;&ep;“殿下。”崔莞深吸一口气,昂起头,眨巴着一双乌黑湿润的瞳仁,可怜兮兮地瞅着刘珩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半是委屈半是希冀的道:“殿下,定是因为前些时日小人的无礼之举而置气罢,小人知错了,求殿下莫要再与小人计较。”

&ep;&ep;闻言,刘珩垂眸,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崔莞,薄唇轻启,似笑非笑,“卿卿,是想让孤出尔反尔,食言而肥?”

&ep;&ep;“小人不敢!”崔莞的心突突直蹦,她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终是开了口,低低言道:“只是当日在宴席之上,殿下曾当众言明,小人乃是……殿下之姬妾。”

&ep;&ep;她的声音,愈来愈低,含着一丝任谁都没有察觉的屈辱与隐忍。

&ep;&ep;此时此刻,只要能打消他的念头,低头何妨?献谄又何妨?

&ep;&ep;便是刘珩当真就这般要了她……

&ep;&ep;崔莞身子一僵,但又极快软下。

&ep;&ep;总不会有任何事,比保全性命更重要!

&ep;&ep;刘珩静静盯着崔莞眉宇间偶有泄露的犹豫挣扎,唇边弯起的弧度渐渐扩大了一丝,他移眸看向轻举到眼前的薄木片,好似上头蜿蜒杂乱的划痕比崔莞更加吸引人一般,磁沉的嗓音懒懒的道:“那又如何?”

&ep;&ep;是了是了,即便他当众言明,她为他刘珩的姬妾,又如何?无非是区区一名微不足道姬妾,更何况他尚未碰过,若能用于收拢人心,何乐而不为?

&ep;&ep;赠君美人这等**雅时,上一世见得还少么?连曾信都明白的御下手段,刘珩又岂会不知?

&ep;&ep;想到此,崔莞的面色瞬间惨白一片。

&ep;&ep;仍是逃不掉么?

&ep;&ep;仿佛欣赏够了崔莞的惊惧,刘珩的目光自薄木片上移开,又一次落向崔莞,饶有兴致的道:“孤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卿卿可愿听?”

&ep;&ep;下意识的,崔莞便想张口拒绝,然后微干的檀口动了动,最终低低的应了一句,“诺。”

&ep;&ep;“善。”刘珩弯眸一笑,缓缓坐起身,“来人。”

&ep;&ep;随着刘珩的唤声落下,屋内陡然出现一名身着墨裳的暗卫。

&ep;&ep;“去将备下之物取来。”

&ep;&ep;那暗卫将头一点,转身极快的消失在屋内,悄无声息。

&ep;&ep;崔莞垂首,心中的不安涌到了极致,以刘珩的为人脾性,她根本摸不清他心中所思所想,只能木木的跪在原地,静静等待解答的那一刻。

&ep;&ep;少顷,那名暗卫无声无息的返回屋中,只是手里多了一个朱漆描花方盘。

&ep;&ep;他端着方盘,走向崔莞。

&ep;&ep;“孤以为,卿卿既不愿离开此处,而孤亦不能食言,为今之计,唯有卿卿命陨,方能两全。”刘珩俊美的脸庞上笑意吟吟,轻描淡写的语气仿若说的不是一人生死,而是牲畜一般,“如此一来,孤无需食言,卿卿也不必离去,甚好,甚好。”

&ep;&ep;“卿卿可安心,孤会将卿卿葬于这座景色雅致的府邸中,断不会让卿卿离了半步。”说罢,仿佛尤嫌不足一般,他又朗朗的添了一句:“嗯,到时就以这座小院为陵罢。”

&ep;&ep;这就是他所说的两全其美?

&ep;&ep;崔莞的小脸瞬间灰白如纸,她猛然抬头,不敢置信的望向一脸笑意横生的刘珩。

&ep;&ep;这时,那名暗卫上前一步,将手中托盘递到崔莞身前,她慌乱垂眸,盘中赫然立着一个红绸封口的白瓷小瓶。

&ep;&ep;烛光摇曳,橘黄色的光亮洒在温润莹白的小瓶上,映出一丝耀眼的冷芒,落在崔莞心底,陡然漫起一丝切骨之寒!

&ep;&ep;☆、第一百四十九章临临一缚向淄行(下)

&ep;&ep;刘珩神态悠然,仿佛命人取来的不是夺命的毒药,而是醇香的美酒一般,被他把玩在手中的薄木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击在榻沿。

&ep;&ep;少顷,他盯着崔莞笑吟吟的说道:“此乃沉梦酒,入喉便醉,永沉梦乡,不见半分痛苦,卿卿莫怕。”

&ep;&ep;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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