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出过任何差池。

&ep;&ep;而萧谨唯一碰过的外人,便是那日与她一同在胡记饼铺所见的卫临。

&ep;&ep;随后,她在平潭山上静坐两个月,早出晚归,均是卫临相送,他曾言,在平潭山附近察觉到墨十八的踪影,且不止一次。

&ep;&ep;也便是说,深得她信赖,几乎事事据实相告的卫临,最为清楚本该守在萧谨身旁的墨十八,何时离去。

&ep;&ep;除此之外,离开临淄的路线,乃是墨十八精心挑选而出,直至临行前方告知于卫临,绝无可能令旁人知晓。

&ep;&ep;那么,萧氏的护卫又是从何处得知消息,如此迅速,准确的追击而来?

&ep;&ep;事出突然,她一直没有起疑,这半个月中,卧于榻上静养之际,闲暇时便将此事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翻来覆去细细思量,终是察觉出了这番不对之处。

&ep;&ep;眼下,秦四郎的出现,让这一丝不对之处,彻底化为事实。

&ep;&ep;四目相对。

&ep;&ep;两人均是一言不发。

&ep;&ep;良久,秦四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执起几上的壶,予崔莞,予自己,各倒了一盏清茶,袅袅茶香随风飘散,他垂下双眸,望着茶汤中的倒影,缓缓说道:“你若心里有惑,便问罢。”

&ep;&ep;崔莞眸光微微一动,却是冷漠的望着秦四郎那张近在尺咫的俊容,淡淡的,平静得掀不起一丝波澜的声音慢慢响起,“为何?为何将卫临送至我身旁,又让他背叛我?”

&ep;&ep;“阿莞。”秦四郎抿了抿略干的唇,清朗的声音含上一丝愧疚,道:“事出有因,但我从未想过,令卫临背叛于你,更不愿将你置于险境之中,一切均是阴差阳错,情非得已。”

&ep;&ep;崔莞并未出言,她仅是静静的看着秦四郎,面无表情。

&ep;&ep;“不可否认,我手中所得的消息,均来自卫临,然而,萧氏却非与我联手之人。当日我心中所想,无非是趁人无觉前,先一步将你与萧谨带走,可惜……”

&ep;&ep;秦四郎无奈的摇了摇头,某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便他算无遗策,也无济于事,萧氏的突然介入,毁去了这步棋,甚至害得崔莞险些丧命。

&ep;&ep;想到此处,他的掌心微微发凉。

&ep;&ep;崔莞却是沉了沉心,“你要赵氏兵书?”

&ep;&ep;秦四郎颔首,“是。”

&ep;&ep;崔莞十指慢慢蜷曲,“秦氏,决定扶持寒门?”若不然,又何必自刘珩的庄子中掳走萧谨?

&ep;&ep;闻言,秦四郎沉默不语,脸上的温润笑容,一点一点敛下,沉凝。

&ep;&ep;崔莞慢慢坐起身,她肩上的伤虽在愈合,可到底是伤了筋骨,即便皮肉无状,无意触碰到,骨子里仍会泛起阵阵钝痛。

&ep;&ep;“莫要乱动。”秦四郎未错漏她眸中一闪而逝的痛苦,略微急促的开口劝道。

&ep;&ep;崔莞恍若未闻,待坐直了身子,与他正面相对,四眼相望时,方冷着声,慢慢言道:“你寻兵书,便是为了扶持寒门?”

&ep;&ep;秦四郎阖上眼,冰凉的手蜷曲成拳,沉默片刻,低低的挤出一丝声响,“……是。”

&ep;&ep;转瞬间,四下沉寂。

&ep;&ep;晨风拂过枝头,枝叶沙沙作响,娇嫩的**花迎风摇曳,几朵不堪风折的绒花随风飘下枝头,落向几面,席间,乌发,华裳。

&ep;&ep;缀出了几分颜色,亦令人感到几分萧条。

&ep;&ep;良久,崔莞淡淡的开口,“为何?”

&ep;&ep;为何她费劲心机,一遍又一遍更改前世的一切,上苍却一次一次将命运驳回原处。

&ep;&ep;助寒门,便是助曾信。

&ep;&ep;寒门崛起,仅凭现下便能攀附上萧氏这等庞然大物的曾信,又怎会是一个默默无闻之辈?

&ep;&ep;“为何?”秦四郎喃喃,他对上崔莞的目光,漆黑的眼眸中浮起一抹悲沧,哑声低笑,“家族之仇,别无选择!”

&ep;&ep;☆、第二百零一章山有木兮木有枝(下)

&ep;&ep;家族之仇?

&ep;&ep;崔莞猛然一怔,难道……

&ep;&ep;“不错。”仿佛看出崔莞心中所想,秦四郎沧然一笑,“这世上,已无巴陵秦氏。”

&ep;&ep;当日,他自齐郡返回巴陵,为周薇一事,更为太子被刺一事,族中上下一致决定,令他跪祠思过百日。

&ep;&ep;然而,就在这百日之中,身为族长的父亲失踪,坚守士族风骨的族老病故,族人则因各种意外,非死即伤。

&ep;&ep;若非他醒悟得早,只怕秦氏四郎也早已自这世间消逝,魂归奈何。

&ep;&ep;“欲先毁之,必先纵之,生死之敌,他如此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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