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时,万籁俱静。
黑暗的房间忽然亮起两对眼眸。
宋铁和副手相视一眼,起身出屋。
虽然刚才谈起那妖物时,老头一副咬牙切齿痛恨无比的样子,但却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似乎总在回避什么。
有古怪。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从怀中取出装有牛泪的小瓷瓶,双手掐诀,默念法咒:
“五行化魂,腑脏玄冥,乍遐乍迩,次书灵符……”
念罢,两人将牛泪抹在眼皮上,顿时清光覆眼,煞气丝丝缕缕清晰可见。
“果然有蹊跷!”
血迹可以擦掉,但煞气却不会。
两人相视点头,找到那妖物的气味了!
两人蹑手蹑脚,顺着煞气朝前走去,光线越来越暗,屋舍也越来越稀疏偏僻,
一直从灵堂蔓延到一间被封锁的房间。
撬开封门的木条,进屋,一股难闻至极的霉味扑面而来,两人齐齐皱眉。
宋铁在门窗娴熟的贴上警戒符箓,这才打量起来。
屋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损的桌椅碎片,床榻上,地砖上还有未擦尽的乌黑血迹。
煞气丝丝缕缕,渐发浓郁。
“看来那妖物还未来得及收拾。”
两人取出护身法器,警惕着朝里走去。
……
外面天色越发昏暗,只剩下夜风吹动茅草的簌簌声。
就在两人刚刚转身之际,忽然听到一丝响动。
“谁!”大汉抽出鬼头刀,直指门口。
外面不见人影,却传来一声惊呼,是李老头。
“进来!”宋铁冷声道。
门外漆黑的夜色中,缓缓走进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面色惶恐的看着大汉手中寒光闪闪的鬼头刀,像是吓得不轻。
宋铁下意识瞧了眼门上符箓,没有丝毫变化,这才松了口气。
老头迟疑了一下,走到墙边点燃火烛,惶恐问道:“大人们深夜不睡,来这里作甚?”
“随便逛逛,察觉这里有怨气扰动,特来查看。”宋铁道。
“怨气?”
李老头惊呼一声,吓了一跳。
大汉摆摆手:“无妨,不必惊慌。”
“既是捉妖,老朽替大人掌灯吧。”说着,老头捧起烛台。
烛火袅袅。
……
夜色愈深。
外面忽然起风,吹得头顶茅草簌簌响动,屋中烛火也只剩一丝微弱的火光,照在墙上隐隐灼灼。
大汉前去关窗,走到窗边,神色诧然一怔。
辟邪的符箓,正在隐隐发光……
与此同时,
执灯老头悄无声息跟在宋铁身后,看着宋铁掐咒念诀试探妖气,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刺啦!
老头的笑容愈发夸张,两边嘴角竟撕裂开来,鲜血淋漓,一颗颗尖利獠牙缓缓伸出……
砰!
烛台突然掉落,烛光熄灭,整个屋子顿时一片漆黑。
墙上、门窗上莹莹耀起的璀璨符光,照亮了老头寸寸破碎的紫色皮肤……
门窗上,黄纸符箓“噗呲”一声,缓缓燃烧起来……
……
另一座屋子。
“咳咳……”
柳产气机一阵扰乱,一口逆血涌上喉咙,却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当年那几名魔宗强者任何一个都不弱于全盛时期的他,联手之下蓄意偷袭,直接将他重创。
毫不夸张的说,那种程度的攻击,换作任何一个六品强者都不可能抵抗。
他虽然活了下来,但却也被魔气侵蚀,轮为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
为求自保,他果断封印了自己九成的实力,这才苟延残喘这么多年。
魔气是比煞气、妖气更加阴毒霸道的力量,常年遭受魔气侵蚀,他的血液早已凝结,气机不断凋零,偶尔咳嗽时甚至会呕出黑色血块……
这些年他费劲心力寻求治疗之法,可这鬼地方一穷二白,就连最基础的天材地宝都凑不齐。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得知岭山镇魔司有一镇司之宝,可驱魔除煞,等阶足有七品!
几个月前他扮作难民混入丁役,伺机寻找机会。
可惜,
那等至宝又岂是普通丁役能接触到的,至少也要乙字以上才有可能。
而乙字需要八品实力,他陷入了一个尴尬的死循环。
“嗯?”
正在调理气息的柳产忽然睁开眼,疑惑的看向一个方向。
片刻,他的眉头微皱,有些惊讶。
“好强的妖气,恐怕有九品中了……岭山镇何时出了这般妖物?”
柳产起身,轻轻打开门溜了出去。
在他走后不久,江离也睁开眼睛,短暂犹豫后也跟了上去。
能惊动柳产,必定事有变故,相比于躲在屋子里,跟紧大佬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
江离跟在柳产身后,脚步轻微,两人不一会就来到了一片荒芜之地,面前仅剩一座房屋。
只是一眼,江离就吓了一跳。
只见窗枢、门栏上隐隐发光,微弱的荧光将一道人影投射而出,符火摇曳燃烧,照的满屋子影影瞳瞳,乍一看好似群魔乱舞。
江离远远躲在一颗枯树后,惊讶的看到,那影子倏然举起双手,伸向自己后脑,然后……
头发皮肤竟仿佛薄纸一般被撕开,一个硕大的头颅从其中钻出,隐约可见尖利的獠牙……
江离心中顿时一寒,却见柳产也是面色凝重,显然这头妖物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在江离悚然的目光中,那妖物捏住撕开的头皮,然后往下拉,
短短几个呼吸间,一个身高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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